“你昨晚是不是又去搞那些說不清楚的事情了。”賓利跑車內坐著兩個人,在城密楠的隔壁是中國當紅的新晉女演員霍安琪。她的爺爺是電視公司的大股東,父親是名導演,因此星途順暢,雖然只是剛出道沒多久,卻已經獲得了出演電視劇女主角的機會了。現在雖說還不是很出名,但也有不低的人氣。
城密楠並未搭理霍安琪,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想理她。如果不是事業需要的話,在玩過一次以後他肯定會一腳踢開這個煩人的女人。
“聽北條說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女高中生啊。”霍安琪自顧自地說,“看起來還是很清純的樣子,我不知道原來你還對這種型別的感興趣,不過偶爾換換口味也好。”
城密楠不耐煩地把頭轉過去看著窗外,他真想要一個耳塞。
“怎樣,是處女不?不過現在很多高中生都……”
霍安琪的話,硬是被城密楠一個急剎車打斷了。
“下車。”城密楠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生氣,他甚至看都沒看霍安琪一眼。
“幹什麼呢阿楠……”霍安琪大概也意識到自己惹怒城密楠了。
“下車。”城密楠依然不看她一眼。
霍安琪這時也被激怒了。她可以忍受城密楠的一切不是,唯獨不能忍受他這般冷淡地對待自己。她不服氣地走下車,重重地關上車門。而車裡的城密楠更是沒有絲毫心軟,立馬就把車開走了,只留下氣急敗壞的霍安琪,也不怕會被記者拍到。
城密楠漫無目的地在路上開著車。他知道自己下午是要拍平面的,經紀人催促的簡訊和電話也時時刻刻在提醒著他這件事,所以他索性關了自己的手機。反正耍大牌這種事,他在日本也沒少幹。
開著開著,他就無意識地把車開到了施音附中這裡來。
學校下課的鈴聲很大,他在車裡也能聽見。
城密楠不禁輕笑了一下。十年,原來很多事物都不曾變,變的只是人罷了。
也不知在車裡坐了多久,城密楠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踩著單車來接雨晴放學,買了雪糕等雨晴放學卻融掉了,跟雨晴一齊被來接她放學的父母追趕,甚至他們的第一次接吻,也是在這間學校的校門前……
自從雨晴過世以來,城密楠對她的回憶都沒有一次是像這次這般真實的。他也曾在深夜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抽著煙對著她的相片發呆,也曾坐在鋼琴前為已經去世的她作曲,但卻沒有一次可以真切地回想起他們之間所發生過的事情。
這裡周圍的一花一草都沒變,但卻只剩城密楠一個人了。
或許雨晴在城密楠的心裡確實還有一定的位置,但城密楠自己也很清楚,她在他心裡的痕跡已經越來越淡了。這道痕跡永遠都會存在,只是已經不再刻骨銘心。他確實忘不了侯雨晴這個人,但對他們之間的那份情,其實早已看得很輕。這四年來城密楠玩女人成性,倒不是因為忘不了前任,或許真如北條所說的,不是對雨晴還抱有內疚,只是不願再交付真心罷了。
“我不想再愛上一個人了,真的很累。”城密楠曾這樣對北條說過。
“你一晚跟一打模特玩都不累,愛一個人哪會累啊。”北條打趣地說。
城密楠笑而不答。累,他當然累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心再跟其他人的牽扯著。
校園門口陸續有學生走出,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放學的時間了。城密楠輕易就從人群中認出了宋天晴。她是最漂亮的,同時也是唯一一個沒有把裙子改短,並把校服上所有紐扣都扣上的女生。
宋天晴,她的名字讓城密楠想起了雨晴。天晴和雨晴,有著許多相似點,比如說她們都是施音附中的學生,都曾接受同一位鋼琴老師的指導。然而,她們也有著截然不同的地方,比如說雨晴是學聲樂的,而天晴,偏偏是個啞巴。
這一切,都不得不使城密楠向天晴投以異常的關注。他想要了解多一點,天晴的世界。
城密楠正想開車過去跟她打招呼,卻見一個把頭髮染得火紅的男子搶先向天晴走過去。那個男子一看就知道是個不良少年,頭髮像個鳥窩一樣,耳上一排耳釘,把校服褲改成紮腳褲,上身不穿校服,只穿著一件自己的黑色背心,手上還抱著一個籃球。
正當城密楠擔心天晴遇到了不良少年的騷擾時,卻見那不良少年走到天晴身邊幫她拿書包,還遞給她一杯珍珠奶茶。天晴並未拒絕,反而是一張笑臉看著那位少年,還牽著他的手臂一同走路放學。
那不良少年在等天晴放學,多像當年他跟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