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子說,“白棠姑娘,你先聽我說完。不過她澄清了,這件事情跟你沒有絲毫關係,說你只是無意進去看了看凌妃,最後拉著凌妃從裡面出來的時候,臉都白了,不像是裝出來的。但卻不肯讓她透露出去,說是皇帝禁足。那人告訴雲嘉,皇帝的確禁足了你。”
“皇帝……”白棠眼睛一眯,站起身來,一手扶著桌子,“知道皇帝將我禁足的人……不多吧。”
“那人還問了,你在這裡有沒有跟什麼人接觸過,或者悄悄傳過什麼出去,又有沒有跟她說到什麼關於白家的話。雲嘉倒還老實,說你只是性情有些變了,其他方面沒有任何異樣。不過,她提到了黑貓。”
玉兒插話說,“黑貓現在沒見著了,再說一隻貓,有必要提嗎?”
小路子道:“不過她有提到過,你試圖跟那隻貓說話,還說要捉給她看。”
“雲嘉!真好,真是貼心的宮女!”白棠面色冷冷,“這事只怕十有八九跟皇帝有關。”
小路子訝然道:“這話如何說?皇上若要盯著你,派人時時刻刻盯住就行了。”
白棠嗤笑了一聲,“一個人在被時刻盯著的時候,只要不是個傻子,都不會有什麼明顯的異動。但是身在冷宮,周圍只有一個貼身宮女,還是自己孃家帶進宮的宮女,異動的可能性就大了。”
無人可信 3
玉兒坐在桌子上點頭,“有道理,尤其專門問道關於白家的。聽說皇帝最近一直在清掃白家的餘孽。”
“我就是最大的餘孽,他怎麼不清掃了?”白棠冷笑著,“原來他只是放長線,將我當誘餌,想釣魚啊。可惜我什麼都不知道,令他是失望了。”
“白棠,等會兒我們就知道,那個人是往哪裡去了。不過現下是,她將今天吃的什麼都盡數說了出去,這就大大不好了。”
白棠無所謂道:“怎麼不好,這件事情跟我又沒有關係。頂多是懲罰一下送飯來的那個什麼小李子。”
小路子嘆了口氣,“我是說,今天的準備白做了。白棠,今日不用做法,那小李子活不了多久。”
白棠也跟著想了過來,如果是皇帝,他一定會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個太監要將送入冷宮的伙食換了。那麼只有一個原因,他是白家的同黨。
這個可憐的太監一定會被嚴刑逼供,但他又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還有,那人還說要雲嘉在你住所四處翻一翻,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至於什麼東西,就沒說了。”小路子補充道。
白棠細細一想,覺得自己這裡也沒有什麼不能讓人見到的東西。
突然想到什麼,她道:“那邊櫃子裡有一個首飾盒,裡面放著一個蜈蚣屍體,我之前懷疑是被我的疤毒死的,想留著試試。小路子,幫我去埋到那顆槐樹下去,不能放在這裡。”
吩咐好了之後,她問,“葉如晨還在盯著凌妃嗎,那邊有沒有什麼問題?”
玉兒忙說,“我去看看,她怎麼這麼半天沒動靜。”
“我也去。”白棠既然已經清醒了,也不打算繼續睡下去。
她對小路子和玉兒說,“你們兩個等會兒盯著雲嘉,現在她才是我最不放心的。”
躡手躡腳到凌妃的這邊,忽然聽到裡面有動靜。
有一個少年聲音,異常冷冽,在逼問著什麼。
綠眸少年 1
“是白棠將她拖到這裡?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葉如晨輕輕的聲音還在發顫,“我……我不太清楚……白棠說她會死的,但是白棠不喜歡有人死在她住的屋子裡。”
“金蟾今天到底有沒有進食?”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白棠將門推開,看到一個黑衣少年,用手掐著葉如晨的脖子,輕而易舉將她舉到牆上。
黑衣少年轉過頭來,精緻的臉龐,璀璨的綠眸,稚氣中還帶了一點妖異。
當然妖異了,一個綠色眼睛的人,怎麼也不太正常吧。
葉如晨一見她進來,掙扎得更加厲害,“白棠,白棠救我。”
黑衣少年見到白棠的時候,眼裡彷彿閃過一絲驚慌,又迅速恢復鎮定。
他的手一鬆,葉如晨掉到了地上。
別說作為一個鬼了,就連當人的時候,她也沒有被人這麼掐著脖子過。
“別走。”白棠見他腳步謹慎地退後一步,知道他想立刻逃走,“你不想要金蟾了嗎?”
黑衣少年奇怪打量她一眼,“金蟾不在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