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僕瞬間便敏銳的聞到了一股血腥之氣,他剛想要抬頭,卻忽然被一股強大無匹的威壓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哪裡還有力氣抬頭,帶那股鋪天蓋地般的威壓褪去,他下意識的努力嗅了嗅,便發現之前的那股血腥之氣已然消失。
他偷偷的抬眼打量了一下依舊一副慵懶模樣十分漫不經心的主上,沒有發現什麼不對,頓時心中暗忖莫不是自己最近因為主上的命令一直要日夜不停的守在雲鏡之前盯著整個九天之巔任何一個地方的異常,壓力太大,所以有了錯覺?
他還想在仔細觀察一下主上的神色,主要是擔心主上有了什麼傷勢,不過卻是猛地被自家主上那華麗慵懶至極的聲音打斷了思緒,只聽那華麗至極的聲線緩緩吐出一個慵懶的音調:“滾!”
頓時,那神僕連頭都不敢再抬,忙不迭的就一個閃身直接退出了大殿。
要知道,自家主上向來喜怒無常,若是發脾氣時,最好是躲得遠遠的,他可不會容忍任何人違逆他的命令!
尤其是最近,主上的脾氣愈發喜怒無常,稍有違逆者便是神魂俱滅。
跑得快點,才能保命!
那神僕消失無蹤,高坐皇座之上的金髮青年這才忽地勾起唇角,竟是大笑出聲,似歡愉似期待又似乎帶著那麼幾分忐忑和憤恨,他的笑聲越來越肆意越來越尖銳,直至最後的靜默無聲。
金髮青年忽然從金光燦燦寶光熠熠的皇座之上緩緩起身,他忽然揮袖便是憑空召出一面雲鏡,最後一次隔著似近還遠的雲鏡看著鏡中那已然恢復昔日全盛之時**分風采的女子,神色痴迷而瘋狂,那炙熱的眼神,幾乎是要將那鏡中女子給融化一般。
忽然,雲鏡之中,那姿容絕世的女子似有所感的轉頭,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宛如看到了於雲鏡之中窺伺她的金髮青年一般,那一瞬間凌厲睥睨的眼神銳利如刀,似乎想要劃破虛空直接朝著金髮青年毫不留情的直刺而來,那霸氣睥睨的凌厲眼神看來,讓人只覺得靈魂都在震盪。
金髮青年臉上痴迷瘋狂的神色更甚,忽然他猛地整個人撲到那雲鏡之上,似乎是想要擁抱又或是想要親吻那雲鏡之中的女子,卻忽然感覺到雲鏡一陣劇烈的波動,竟是猝然消散。
他最後一眼看去,卻見那一襲紫色華服的女子輕描淡寫的一甩袖,眼神漠然冰寒,竟沒有半分情緒。
金髮青年知道,那最後的一眼裡,女子是真正看到了他,那樣漠然冰寒的眼神,也是看向他的。
他的唇角忽然抑制不住的浮現一抹苦笑,什麼時候起,那個總是眼神含笑的看向他的女子,竟會用這般漠然得沒有絲毫情緒的眼神看著他,那模樣,就似乎,在看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那是一種徹底的漠視!
不!
她怎麼可以!
他為了她,瘋狂了整整十萬年,他親手下令屠戮了整個巫族,他一手顛覆了她的所有心血,他一朝奪取了她所有的權柄,他甚至不惜違逆天道派人整整追殺了她百世,不,是整整一百零一世!
他幾乎背棄了所有,就是為了一報她昔日毫不猶豫拋棄他的怨憤,就是為了讓她徹底的將他記住,再不是昔日那般用看一個孩子的眼神看著他,再不會不告而別如此輕易的將他拋棄毫不猶疑的跳入輪迴!
可為何最後,她卻是用這般漠然的眼神看他,他錯了嗎?他錯了!可最先錯的人明明是她!是她拋棄再先,是她不告而別,是她狠心絕情!
她有什麼資格用那樣的眼神看他?不能!他絕不會允許!
“啊——”金髮青年突然如同一隻被激怒的巨獸,怒不可遏的瘋狂大叫起來,與此同時,周身的原力更是瘋狂湧動,周身靈光閃爍,他瘋狂的揮動手掌,驚天動地的力量瘋狂的砸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空間開始劇烈扭曲,“砰砰砰”的巨響不斷響起,整個大殿已然一片狼藉。
這一日,匍匐在九天之巔殿宇的長長神玉長階之上的諸神忽然發現,那巍峨霸氣高聳入雲金碧輝煌的浮空宮殿足足顫動了一整天。
不時還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隆響聲,他們嚇得匍匐得愈加恭謹,只因那宮殿之中的主上,最是喜怒無常生殺予奪都不過喜怒之間。
沒有一個人,敢於去在此時靠近宮殿,更沒有一個人,敢於去揣測那宮殿之中此時顯然已是勃然大怒的主上究竟是為何而怒。
只因,曾經有這樣好奇或是忠心勸解的,都已經神魂俱滅,灰飛煙滅。
九天之巔的傳送入口,此時一襲紫色華袍的女子卻是神色漠然一聲冷哼:“哼!他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