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似乎纖塵不染的世界,讓嫋嫋一襲被血汙染得愈發暗黑的的長袍在雪地中顯得愈發的遺世**,格格不入!似乎這遍地的皚皚白雪襯托得她越發的一身血腥,洗不淨的骯髒和陰暗,罪孽和殺伐。
這樣純淨的世界,似乎她只是個闖入者,不該闖入玷汙了這一片純淨之地的闖入者!
靈魂深處似乎有一個聲音在一遍遍的拷問著,滿身罪孽何以證道?
嫋嫋唇角邪肆勾起,呵,好一個纖塵不染的世界!可是這樣的世界,真的存在嗎?她即便遍身血腥,也好過這虛假的純淨!
嫋嫋忽然手腕翻轉,彎刀直指天際,原力因念而出,彙集於彎刀之上,她眼神凌厲如刀的看向前方虛空中忽然洋洋灑灑飄落如落羽的雪花,猛然便是一刀悍然斬出,同時清叱一聲:“破——”
空氣猛然似乎把那一刀之力斬成兩半,強大的力量讓周遭的空氣猛然凝滯,原本飄揚落下的雪花定格在半空,刺目的金光於彎月刀斬落之際,似攜帶著開天闢地的巨大的力量,悍然斬下,便聽“轟”的一聲巨響,只見那原本銀裝素裹的雪白世界驀然似乎瞬間被斬成兩半一般,然後,一點點潰散成光點,驀然消散在嫋嫋的眼前。
便猶如一個世界剎那支離破碎!
嫋嫋滿意的勾起唇角。
只見忽然間破碎的茫茫雪原瞬間變幻成一片暗黑的幽冥之地,詭異的幽火在她身旁四周來回飛竄,幽綠的火光照亮這一方世界,卻是比一片黑暗更顯得格外的詭異!
忽明忽暗的光線裡,嫋嫋唇角亦是邪肆的勾起,在這樣的氛圍下,竟顯得格外的危險,卻又似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
有的人,天生吸引人的便不是她的外表和任何其他附加的東西,而是她與生俱來的那種氣場,與那渾然天成的魅力。
嫋嫋就是這樣的人,明明她的容顏偏於稚嫩,可是一旦她的眼神不再收斂,一旦她的氣勢不再隱匿,一旦她的氣場全開,便是於這樣一片黑暗之中,她依舊是奪目耀眼的焦點!
所以即便是身處這樣的環境,嫋嫋卻絲毫沒有因為那一身血腥的黑色長袍而被融入其中,反而依舊遺世**般站在那兒,似乎任由傾覆整個天地都不可能動搖她的存在!
“果然不愧是……”一道滄桑而粗嘎乾澀的聲音忽然幽幽的從四面八方響起,那聲音帶著無言的幽詭氣息,又突然毫無預兆的響起,配合上這樣的場景,簡直是猶如鬼魅。
嫋嫋姑娘卻是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只是輕輕冷笑了一聲:“呵!”
那一聲飽含毫不掩飾的譏諷,以及不屑。
似乎在嘲諷那個藏頭露尾故作神秘的傢伙,又似乎是在嘲諷他這沒頭沒尾的感概。
那聲音忽然“桀桀”的怪笑兩聲,那笑聲雖然十分的詭異,再加上那難聽至極的聲音簡直是慘不忍睹,卻分明又能讓人輕易的聽出那笑聲之中真實的愉悅!
只是卻不知,嫋嫋的那聲冷笑,又有哪裡好笑。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恐怕先把自己氣得發堵,嫋嫋姑娘卻是似乎完全無視了他的笑聲和那笑聲中莫名其妙的愉悅情緒,她只是淡淡的開口,聲音裡竟是不再含任何一絲的情緒,平靜得彷彿是在敘述:“巫守和夢魘是被你困在了九十八層。”
完全陳述的語氣顯然是代表她已經完全瞭然,只不過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那古怪的笑容戛然而止,然後又是那道粗嘎乾澀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尊主的頭腦永遠那麼聰明!”
他忽然話鋒一轉:“可惜,尊主其實不該這麼聰明,至少,在百世輪迴裡消亡才應該是你最終的歸屬,你又何必掙扎到如今!桀桀桀……百世輪迴後的尊主竟然已經變得如此的弱了嗎?這區區的通天塔竟也讓你狼狽至此……還真是浪費主上花費的那麼多精力啊!”
“不過,從今往後,你將再也無法成為主上的威脅了!桀桀桀……偉大的尊主陛下,還請乖乖上路吧!本座也好早日迴歸主上身邊覆命!”
嫋嫋眸中五彩虹芒一閃而逝,她忽然開口道:“你家主上還真是為了本尊煞費苦心!十萬年過去了,他竟還不敢安然坐上那個位置,怕是因為本尊的存在日夜不安終日提心吊膽吧?”
她之所以突然如此說,是因為她心底忽然生出一個試探的想法。
果然,下一刻——
“放肆!主上之事豈容你這個拋棄三界眾生的背叛者置喙!”那聲音聞言頓時勃然大怒,只是那太過急切蓬勃的怒意反倒似乎是在欲蓋彌彰一般!
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