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那些平日素來故作的從容淡定也瞬間分崩離析,更顧不得掛起那一貫維持得完美無缺的讓人如沐春風的笑臉,他只能小心翼翼的讓脖子微微後仰,卻又不敢動作過大,生怕一刺激嫋嫋就直接給他來一下狠的,那他的脖子估計就真保不住了。
甚至比之他以為經歷的生死大戰,與人鬥法,或是遭遇高階原獸,也從未感覺過的真實的死亡的邊緣!
死亡,在這一刻,從未有過的靠近!
這個認知讓他連那脖頸出不斷用處的溫熱的溫度都覺得似乎能冰凍住他所有的感知,連骨髓裡都透著徹骨的寒涼。
他下意識的想運轉原力護住自己的脖頸,只是運轉功法的瞬間感覺到丹田裡紋絲不動的原力,他才恍然想到他的丹田被封!原力一絲都不能動用!
只要她的刀刃再稍稍的用一分力,只怕他不過片刻就能流血而亡!
此時,那位師兄是真的慌了,身為修士,能夠內視,對於自己身上的哪怕每一經脈每一根血管都瞭如執掌,怎會不知道那似乎帶著刺骨寒涼的刀刃距離他脖頸出最重要的血管幾乎是只有一絲之隔,真主的一絲之隔!
自然,後一句,嫋嫋姑娘可沒那個耐心去跟眾人解釋,她只是將彎月刀那吹毛斷髮的刀刃輕輕往那位師兄的脖頸一送,有一股鮮紅的血液猛然滲出。
嫋嫋姑娘微微挑眉,唇角的笑意格外的不屑,“本姑娘行事素來不問因果。”只憑本心。
所以,眾人哪怕是身為見識過無數陰暗的散修的兩人也沒有見過如同嫋嫋姑娘這般說動手就動手,那是完全沒有一點徵兆和顧忌的行事作風!
而殺人奪寶者往往被修士唾棄,眾人行事才會多少有所顧忌,若非是真正有足夠的利益,也不會去下那個功夫。
修士講究因果,也奉行道義,所謂道義,便是道法自然,因果迴圈,身為修士,當除魔衛道,替天行道!
他們這話說得不可謂不重,即便修士歷來奉行實力為尊,殺人奪寶更是古來有之,在修士界幾乎是司空見慣的事,但是,誰也不會明面上真的去殺人奪寶,不是暗中行事,就是好歹要給對方安上一個得罪自己的名目。
四大門派的三人心中權衡了一番利弊,相互對視一眼,也明白了彼此此時還不到放棄那位師兄的時候,當即立刻出聲附和道:“不錯!嫋嫋……仙子!你這樣做,實在是太違揹我仙界修士的道義!而且,難道你就不怕背上這段因果為你渡劫之時添上一重心魔嗎?”
突然感受到四周不善的目光看過來,他頓時知道自己的話說錯了,似乎是觸犯了眾人的利益,當即也不再繼續這個敏感的話題,話鋒一轉,道:“說起來,嫋嫋姑娘現在這樣,恐怕會讓這麼都的盟友心寒吧?動輒就要自己同伴的命,相信就是再大膽的人,也怕是不敢再與你相伴同行下去!”
他試圖轉移嫋嫋的注意力:“嫋嫋仙子,你看,我剛剛也不過是那麼隨口一說,真的沒有其他意思,你說你要多拿一份,我們也並非不可商量。”
雖然如果是直面對上,也許他不會如同現在一般被直接制住,但現在他落入她的手裡,他想要找機會逃脫,可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讓她不一時衝動直接殺了他,否則,他再有什麼手段也是白搭。
因為他有種直覺,他身後這個能夠輕而易舉在他逃開之前就把刀架到他的脖子上,其實力,絕對是早已超出了他的意料之中。
緊張之下,竟是連自己一直不屑的那邪魅青年似乎十分獻媚的稱呼都變得順口起來,竟是脫口而出,他此時卻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般近乎獻媚的稱呼有什麼不對,他一心只想要嫋嫋不將他斬於刀下。
他一動不敢動,神色僵硬的開口道:“嫋嫋……仙子,你別衝動。”
於是,這位一直神色溫和似乎一直都表示得淡定從容的師兄,瞬間僵直了身體,不敢再有任何動作,臉上的神情也是緊繃到了極點。
他知道,他若真是有任何讓她不滿意的動作,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動手的。
他頓時倒抽一口氣,卻是不敢再有半絲動作,生怕在他身後的那位姑娘下一刻便是直接一劃拉將他的脖子割斷。
最後一個“的”自話音剛落,嫋嫋姑娘忽然身形一閃,隨即那位四大門派的師兄只感覺到一股心悸的危險敢猛地將他籠罩,他其實一直有防備著從來不按理出牌的嫋嫋姑娘,剛剛她一動作他便暗道不好,下意識的往後一退,卻哪隻這一退卻恰好將自己的脖子送到了一柄散發著濃郁的血腥之氣的刀刃之上,他只感覺脖子忽然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