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因為身體太虛弱,所以沒有力氣跟你爭吵,你一定覺得很不習慣。”太尷尬了,她只好裝瘋賣傻,咧嘴笑道。
他不禁失笑,深邃的黑眸光芒閃閃。“是挺不習慣的。”
亞男幾近著迷地屏息仰望著他,為什麼就連他的笑容看起來都分外教人怦然心動呢?
可惡可惡,再這樣下去,她的心臟真的會砰地一聲直接倒斃報銷!
“吃得夠嗎?還需不需要再來點什麼?”他微笑的問。
她一怔,雙頰滾燙地道:“呃,謝謝,我已經很飽了,謝謝你的食物。”
他眼神溫和極了,正要說些什麼,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看著衛朗高大的身子起來走向大門,她悵然若失地望著他的背影,感覺到一股深深的失落。
唉,究竟是誰要打擾這麼美好的時刻?她彷佛已經可以預見他就要輕輕靠近她,以他性感的臉龐和唇瓣……也許他會吻她,或者用那雙深邃黝黑的眼眸緊緊鎖著她……
好吧,也許這一切統統都是她幻想過度,但是他們倆好不容易相處得這麼自然。貼近、溫和。
他們好不容易沒有打起來啊。
亞男失望地捧起那隻剩兩三口,已然冷掉的咖啡,卻聽見詩夢輕柔甜美的笑語飄進屋裡。
她心一動,苦澀地笑了笑。
“我真不該感覺到驚訝的,詩夢出現的時機永遠這麼『恰當』。”她掩不住沮喪與落寞,緩緩支撐著自己自沙發上起來。
當雙腳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間,她可以感到肌肉依舊虛軟得打顫,但是正角兒上場,她這個跑龍套的小角色也該下臺一鞠躬了。
不是嗎?
她眼神複雜失意地盯著他倆相談甚歡的模樣,高大性感的衛朗微微低下頭,對著美麗的詩夢淺淺微笑。
剎那間,亞男覺得肚子像是被誰重擊了一拳,一隻手緊捂著糾結疼痛的胃,拚命大口深呼吸著。
鄧亞男,夠了!你不過是一相情願地單戀著、暗戀著這個男人,他對別的女子微笑,也不至於會對你產生這麼大的殺傷力呀!
何況……她不是早知道,詩夢是任何男人心目中最美的女神,他會為詩夢神魂顛倒也不希奇。
她閉了閉眼,卻怎麼也沒辦法控制那直直往下沉落的、盛載著酸楚的心。
“我、我該走了。”在失控對著他嚎啕大哭前,亞男憋著最後一口氣的自尊擠出聲音道。
衛朗驀然回頭,有一絲錯愕與歉然,彷佛現在才發覺她人還在這兒。
“你確定你可以走得動嗎?”他輕咳一聲,低沉性感的聲音帶著絲困窘與真誠。
他平素並不是個自私自利或只顧美色而遺忘道義的男人,但是他三分鐘前該死的表現得跟他平常厭惡的混帳沒兩樣,他忽然感覺到對她有一股莫名的歉疚與不忍。
“謝謝你,我已經沒事了。”她努力不去看他漾著關懷的眼神,低著頭,脆弱而鎮定地經過他倆身邊,直直踏出門外。
“你怎麼會在這裡呀?亞男,你還好嗎?你看起來好像幾天幾夜都沒睡了,是不是又熬夜了?”詩夢清甜的聲音好奇地響起。
她現在最不想要的就是和詩夢說話!
“對。”她微微一頓足,勉強自己回答。
她瞥了詩夢一眼,發覺不看還好,看了打擊更大。
擁有一頭長長如瀑黑髮的詩夢肌膚吹彈可破,如花嬌靨笑意嫣然,窈窕身段上裹著一件淡粉紅色的洋裝,雪白的腳趾自細跟涼鞋裡露出來,顯得無比俏皮可愛。
和她一比,亞男覺得自己像個不折不扣的壞脾氣黑衣巫婆。
“你應該去買些食物放在家裡。”衛朗低沉磁性的叮嚀在她頭頂響起。
“謝謝,我會的。”她淡淡地應道,隨即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她不是存心故意對他那麼冷淡,只是……她掩不住的嫉妒和失落,更不能不承認自己就是個壞脾氣又愛鬧彆扭的計算機怪胎。
衛朗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隱約彷佛可見她整個人又被陰霾與烏雲包圍住了。
為什麼?
他曾經在她眼中看到過璀璨陽光般的笑意,但是它消失得太快,一瞬間,她又回覆原來那個渾身長滿警戒刺蝟般的女人。
“衛先生,衛先生!”詩夢輕輕拉扯著他的袖口。
“嗯?”他微微一怔,低頭詢問地看著她,輕露笑意。“什麼事?”
“亞男怎麼會從你家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