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娘一聽,這才想到這一碼事兒,真要是兩人一起跑的,那不成了私奔了嘛?!
兩家人都別想著抬頭做人了。
高崖村就那麼百十來戶的人家,村人長年居住在一個村子,沒有什麼流動人口,誰不知道誰家的那點子事啊。藏是藏不住的。
兩個人跑了一天、兩天的回家,編個瞎話倒是好說。萬一時間一長,總也不見人,這事兒就捂蓋不住了。
一時間,張四娘也矛盾不安起來。
直到了寅時(凌晨三至五點),剛閤眼睡著的張四娘,被敲門聲驚醒,飛快地穿上衣裙去開門。
“樑子哥,咋樣?”
樑子將驢牽了進來,臉色十分難看,“人是去了,可送完菜籽就走了。沒在舅舅家住……這下可好了,把舅舅也給驚動了。”
“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張四娘又想到另一種可能。
樑子搖頭,“說別人出意外我信,就柱子那機靈勁,他出意外我可不信。再說鷹守村到我們村子一路都是平坦的村道……不可能的……”
“咱們村子裡,我娘也找過了。”張四娘道。
樑子苦笑:“他們要是打定主意跑,就不可能在這附近村子裡待著。賣了一冬天的爆米花,這十里八村的,誰不認識他們吶。”
“樑子哥,你別急。你回高崖村裡報個信兒,再合合眼,歇個乏。我正好天亮後要去鎮上,不如我就先去姑夫的醫館裡找找。萬一他們去了鎮上。也說不定。”
樑子一想,也是這個理兒。又說,明個兒一早。他也過來。兩人一道去鎮上。
樑子走後,張四娘在炕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了。
依她看來。張老爺子最看重兩樣,一樣是名聲,一樣是家的完整。
自打張老太太過世後,他把這個家看得更緊了。生怕一家人離了心,什麼地方都伸手,精心維護著。最大的體現就在於他的“獨裁”,讓家裡的人。不管好賴都得聽他的。然而,他不知道,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先是三房人的合離,加上小兒子在外面搞寡婦進門做妾。讓他失了臉面。再來家裡人越來越不服管,二房找了一個很好的藉口去了縣城,是不能回來了。劉寡婦這人,他也有些打怵擺弄不明白了。唯一聽話的大房一家人,日子不好過 ;。如今還弄出來二孃這個事兒。
無疑是給老爺子雪上加霜了。
不知等他知道二孃跑了後,會做何感想。
她翻了個身,轉念一想,自己跟著操心什麼勁兒啊?人家都把她轟出來了,她還在這兒寢食不安的替人家擔心……
可又一想。不為別的,就為一個屋簷下住著這幾年的感情,也不能不管。
能搭把手照應的事兒,還是要做的。要不,她也不安心。
第二天一早,天光還沒有放亮的時候,宋家門口站著兩個大眼瞪小眼的男人。
“你誰啊?”樑子打量著面前這個異常英俊的男人,他還不知西山村出了這麼一號人物。
齊昊天打了一個呵欠,就怕這丫頭一早跑掉,特意早起守在這裡。
見對面那個粗布衣褲的少年問他,懶得理他,便開始兩眼發直裝痴呆。
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樑子,倒把樑子盯得有些發毛。
哪來的傻子啊?瞧著穿衣打扮,挺精神的啊……
樑子仗著與四娘曾是親戚的關係,準備替她把眼前這個障礙物弄走。
手馬上就要觸碰到齊昊天的衣袖,電光石火間一把扇子啪地一下,擋住了他的手。
見他收手,齊昊天雲淡風清地搖了搖扇子,……嘶……有點冷啊……
樑子見他身手不凡,便知他方才是在裝瘋賣傻。又等了一刻,見對方還沒有走的意思,拱手道:“這位大哥,方才小弟多有得罪。還望見諒。只是……不知大哥在此等的何人?”
齊昊天又打了一個呵欠,“你等誰,我就等誰。”
樑子微皺下眉,這話說的……
便不在說話,顧自想著心事。昨晚,他將二孃離家,柱子也不在舅家的訊息告訴了爹孃。一家人幾乎一夜未閤眼。
能想到的地方都被樑子給否定了,人壓根就不在。
聽說一早要與四娘去鎮上,吳氏給他拿了些銀錢,好方便託人打點。
樑子看得出吳氏的為難與不甘。退一步說,柱子真和二孃在一起的話,事情好說不好聽,這兩人的名聲就都完了。只有一條,除非兩人訂了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