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氏便問兩人來意,宋氏就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說了一遍,“娘,你瞧這三戶人家咋樣?”
“對,嬸子,這裡的人你最熟兒,你覺得咋樣?”
宋王氏聽了,點頭,“里長說得不錯。娘是個不全的人,在這婚事上,不好開口。但你們一定要問我哪個好,我也選這個劉成。對門你江嬸子的腰疼病,就是人家劉成治的。這劉成呀,心善,你江嬸子與咱家一樣窮得叮噹響,診金一文錢也拿不出,可人家劉成連錢字都不提,二話不說就幫她把病給治了。這人啊,管他長得好賴呢,人好,能居家過日子,就行。別的都不用挑。”
可張玉鳳的眼界高,人再好,是個羅鍋子,她能看得上嗎?
“那王二家的兒子不行?”
“他家兒子也行,比玉鳳小一歲吧?娘就是覺得打獵的事吧,太險了。你爹當年不就是上山打獵被狼撲了後傷了元氣嘛,唉,要不然,他能……”宋王氏說著,就掉了眼淚。
“喲,嬸子,你可別傷心,你這一哭三弟妹也跟著難受不是?”何氏忙上前安慰。
宋王氏見宋玉也跟著紅了眼圈,就忍住了眼淚,強笑道:“這眼瞧著都晌午了,你們留下來吃完晌飯再走吧?”
宋氏就搖頭,說公爹還在家裡等著聽信兒呢,不敢多留。
宋王氏也就不再勉強,送兩人出了門。
妯娌兩人回到了高崖村自家的小院兒裡,就直奔了上房尋公爹。
張老爺子等人剛吃完晌飯,見人進來,就叫趙氏把剩下的飯菜熱熱去。留宋氏、何氏在屋子裡說話,眼角瞥見張玉鳳要出去,就喊了一嗓子:“走啥?老實兒給我在這兒待著。”
張玉鳳早在兩人出去時,就已經詢問過趙氏了。知道是為了自己的親事。氣就不大一處來。她的親事,用不著別人來操心,尤其是宋氏,這時候裝什麼好人呢。
她支吾地暗示趙氏是否幫她問過順子的意思了。趙氏就騙她說。順子不同意。張玉鳳聽後,心情就更不好了。
這下,張老爺子又把她叫住,八成又想讓她聽聽,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地說道:“誰願意結親誰就去,反正我不嫁!”
“你這是什麼話?!”張老爺子被她的態度刺激到了,吼道。“你說說你都多大了?你侄女兒都訂上親了,你還在家裡耗著啥啊?讓人笑話不?你給我坐下,你敢走。我今兒就打折你的腿!”
宋氏、何氏忙兩邊勸著。讓各自熄火。何氏道:“這是大喜事,咋鬧這樣呢。妹子,你聽嫂子說說。你不中意的話,咱們再幫你打聽著,別讓咱爹跟著你上火。”
“爹,你老快別生氣了。”宋氏也跟著勸,“你瞧,妹子不是回來坐了嘛!”
張玉鳳嘟著嘴,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你們快說,說完我還得剝大蒜去呢。”
張老爺子氣得直喘粗氣。宋氏給他倒了杯水,“大嫂,你來說吧。”
張玉鳳一直與她鬧著彆扭,宋氏怕由她來說,張玉鳳會更聽不進去。
趙氏在灶間熱飯的功夫,就扒著門縫兒偷聽。聽著裡面亂成一團,捂著嘴偷笑。
何氏應了一聲,就盤腿到炕上坐了,讓小姑張玉鳳坐在自己身邊,“爹,我和弟妹今天一共打聽了三戶人家……”
何氏娓娓道來,有遺漏的地方,宋氏插幾句加以補充,末了,“爹,你瞧著如何?”
張老爺子神色於煙霧之中顯得有些模糊不清,半晌,他道:“王家的小子年紀小,獵戶的行當險著,我不放心。鄭家的小子聽著就不是個過日子的人。再有,那個叫啥?”
“劉成。”何氏道。
張老爺子深深地吸了兩口煙,“年歲上雖大些,但人老成,持重這點就適合玉鳳。行醫也不錯……”
“爹,你不是想讓我嫁給那個羅鍋子吧?”張玉鳳沒聽張老爺子說完,尖叫著打斷了他的話。
她的眼神紊亂,目光觸到宋氏那寫滿擔心的臉上,冷笑道:“是你!一定是你出的餿主意?你就這麼見得不我好?拿個羅鍋子來糟蹋我?啊?你安得什麼心?!你,你……我是看透了,你就是個不要臉的騷狐狸……”
“啪”地一聲,張老爺子撲上去,狠扇了張玉鳳一記耳光,他氣得渾身發抖,“你這個不讓省心的丫崽子!你是不識好人心吶!你兩嫂子辛苦地幫你尋親事,你不但不感謝,還罵人?!你給我跪下,給你嫂子賠不是!”
張玉鳳手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張老爺子,“你,你打我,你……為了這個勾三搭四的壞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