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也在你們鵬翼社牽馬趕車吧?”
“他在明州給人算命測字。”
孟非卿道:“因為算得不準,被人砸過好幾次攤子。”
程宗揚失笑道:“還有這種事?”
孟非卿道:“他是鈞陽宗出來的,哪懂算命?頭幾年不懂規矩,巴掌可沒少挨,後來躲到龍川生意才好了些。”
馮源這才合上嘴,叫道:“龍川的鐵口神算匡仙長?我說看起來怎麼眼熟呢!這可是活神仙啊!”
程宗揚訝道:“你認識他?”
“可不是嘛!匡仙長一天只算三卦,卦術簡直神了!去年我在龍川還見過他!有四個書生考秀才,找仙長算命。那時他留著長鬚,一百多歲還又黑又亮,那仙風道骨,嘖嘖……他怎麼把鬍子刺了,頭髮也剪短了?看起來……”
馮源忽然緊張起來,壓低聲音道:“匡仙長不會是煉成仙丹,返老還童了吧?”
孟非卿想了想,‘“老匡今年有三十四……三十五。嗯,差不多是這個歲數。”
程宗揚笑道:“馮大法,看走眼了吧?”
犯“怎麼會呢!我親眼見的!”
馮源道:“四個書生說完,匡仙長一言不發只比了一根手指,果然只有一箇中的!犬夥都說他是活神仙,實足年齡怕有一、二百歲。”
秋少君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這會兒笑起來。“我明白了,匡先生賣的是口術。他比一根手指,一個上榜的就是一個能考中;兩個上榜的就是一半能考中上ニ個上榜的就是有一個考不中;四個全上榜就是一起考中。如果全落榜就是一個都考不中……”
沒等他說完,眾人都笑起來。孟非卿莞爾道:“老匡捱了好幾年打才學會這招,倒被你一口道破。”
馮源還要辯解,敖潤一把拉起他:“別咕叨了!老程夠意思,給咱們兄弟一個替老張報仇的機會,還磨什麼牙呢!”
馮源“咬”了一聲,拿幾道符收到袖裡,一邊嘀咕:“真是匡仙長啊?這回有福了!”
秋少君站起身。“我也去吧。”
鵬翼社的襲擊使島上陷入短暫混亂,星月湖軍士勢如破竹地佔據碼頭、攻上島嶼,直到接近房舍才遇到真正的抵抗。
魚無夷擺脫斧手追擊,飛速朝幾間木製房舍掠去。臧修雙手各持一柄狹長太刀,如影隨形地跟在後面;剛才退到岸上的三名隨從已有兩名倒在他刀下。眼看魚無夷要逃入房舍,臧修揚手擲刀朝他背心筆直飛去。
房舍中一隻手掌憑空伸來抓住刀鋒,接著隨手一擰,將那柄精鐵打造的太刀生生折斷。
一個穿著青衣的少年出現在房舍前,他年紀很輕,嘴巴周圍只有一圈淡淡茸毛,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那雙手卻佈滿厚厚硬繭,就像在掌上下過數十年苦功。
他拋下斷刀,握住刀鋒的手掌沒有留下半點傷痕。
臧修拋下太刀,從背後拔出他的寬脊戰刀,沉聲道:“好手段!再接我一刀試試!”
說著一招霸王挑鼎,刀鋒由下而上,挑向少年的腹胸。
少年木然看著刀鋒,突然雙手一合,像兩塊鐵砧牢牢夾住刀身,發出金屬撞擊般的聲音。似臧修野牛般的胸膛肌肉隆起,純鋼打造的戰刀不堪重負的微微變形。忽然他暴喝一聲,刀勢再展,從少年掌中硬生生遞出半尺。
那少年現身後一言不發,此時忽然化掌為拳,雙拳鐵錘般砸在刀上。臧修雄軀一扭,藉助腰背力量橫刀掃來,施出絕技雷霆戰刀,短短尺許距離間立時風雷大作。
魚無夷眉角微動。他方才急於脫身,沒有使出壓箱底的功夫與這漢子力拼;此時見到他的刀法,才知道自己能逃到此處多少有些僥倖。
“這廝假冒東瀛忍者!”
魚無夷叫道:“青軀!殺了他!”
那少年目露奇光,雙臂一舉,用雙肘擋住刀鋒。臧修長刀疾落,雷霆戰刀發出霹靂般一聲震響;少年青衣由袖至胸寸寸碎裂,露出一具可怖的身體。
他的身軀呈現金屬般的蒼青色澤,面板與骨路之間幾乎看不到肌肉,只有無數外露的筋結,宛如一條條巨蟒盤繞在青銅色面板下,又像一道道鐵鎖在肩、臂、胸、肋上交錯縱橫。
()
程宗揚失聲道,“這是什麼怪物!”
聽到臧修使出雷霆戰刀,孟非卿已經除開眼睛。他向肢窗外望了一眼,眼神頓時變得鋒利,“龍筋鶴骨!”
龍筋鶴骨是頂級外家硬功,練成之後周身筋骨如同鐵石、不懼刀斧,身體任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