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再照抄一遍,耳邊突然一聲暴喝,“放屁!”
戈龍滿是硬繭的大手一把抓住程宗揚脖頸,僅剩的一隻眼睛流露出陰狠的神情,擰聲道:“你是怎麼逃出去的?”
程宗揚目瞪口呆。
“不說?找打嗎?”
疤臉漢子一腳踢在程宗揚肋骨上。
程宗揚痛叫道:“等等!你們認錯人了!”
“呸!打的就是你!”
幾個人圍著程宗揚又踢又罵,“死奴才!還敢逃!”
“讓你小子不長記性!”
“你以為能逃出我們的手掌心?”
拳腳雨點般落在身上,這些打手訓練有素,專挑人身上最痛的地方打。程宗揚上學時也打過架,可這會兒手腳都被捆著,只剩捱揍的份兒了。那幫人下手毫不客氣,疤臉漢子一拳砸在程宗揚眼上,把他眼角打得裂開,鮮血直淌。
“小子,記起來了沒有?孫爺從盤江把你買來的,在丈五原就讓你跑了。還偷了孫爺的東西拿去當!以為孫爺老虎不發威,是病貓啊──”程宗揚掙著身子,想躲都躲不開,這會兒工夫臉上又捱了一拳,嘴角都腫了起,來。他喘著氣道:“你……你們弄錯了……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
疤臉漢子狠狠踹在程宗揚肩上,“孫爺花十個銀銖買的奴隸,竟然敢跑!五原可是我們戈三爺的地盤,你以為跑得了嗎?”
幾個人圍著程宗揚踢打了足有二十分鐘,一通暴揍,打得程宗揚只剩下半口氣,他渾身是血,額上、眼角、口鼻、臂、腿無處不傷,手指更是被他們的牛皮硬靴踩得幾乎折斷。
那個叫戈龍的獨眼大漢一直沒有動手,這時走過來,推開眾人,一腳踢在程宗揚肋下。
“格”的一聲,一根肋骨被生生踢折,程宗揚弓著身體,額頭又是鮮血又是冷汗,痛得連叫都叫不出來。
這一刻程宗揚心裡生出一陣恐懼,不管這些傢伙是不是真的認錯了人,這會兒他們是真的要打死自己。
戈龍陰沉著臉道:“疤臉,按規矩,逃跑的奴隸該怎麼辦?”
疤臉漢子道:“五原城的規矩,逃奴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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