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的事,他真要把他們領上什麼大道。毫不顧及的往前走,他反而要琢磨下此人安得什麼心思了。
一路上齊豪他們為防被人發現自然不敢點火把走路,摸黑前進行動自然十分遲緩,十幾里路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為了節省體力,中途齊豪讓人輪流揹負藥子,而他自己則牢牢看著王德,手裡的刀從來沒有離開王德的身子一尺距離。
眾人都是光腳,和在對岸時一樣吃夠苦頭,丑時時分,他們終於看到了前方江邊上有火光在閃,再往前近些,隱約便見上百條船隻依次停在江邊的一處渡口上。
到了!終於到了!
一眾參與夜襲的漢子都是一臉興奮,看向那些船隻的眼神也格外的兇狠。
齊豪和陳默對視一眼,便要按照事先約定分頭行事,齊豪帶人去破壞清軍的船隻,陳默則帶人在清軍營中放火。
剛要準備行動,耳畔卻傳來清兵的呼喝聲,聽聲音人數還不少。
都這點營中還有人在喧譁?
齊豪和陳默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均是對清軍營中這一反常的動靜感到困惑,因為不管明軍還是清軍都是嚴禁深夜喧譁的,但凡發現一律砍頭,不如此做就易引起營嘯,到時黑暗之中彈壓不住,這大營就可能瞬間崩潰,士兵、軍官自相殘殺起來。可耳畔傳來的動靜卻是那麼真實,令得二人愕然:難道清軍不怕營嘯?
王德見狀,卻苦笑一聲道:“二位不必疑心什麼,我們水師不同其他兵馬,總鎮大人夜間都是尋快活的。”
聞言,陳默和齊豪會意過來,雖然王德沒有明說,但二人都明白他話中意思,無非這廣東水師實在是不成器,根本沒有正常軍隊的規矩,總兵帶頭在營中胡鬧,下面自然也跟著學了。這會那些動靜八成就是清軍在尋歡作樂或是聚眾賭錢,不然不會有這麼大動靜。
明白過來的二人心下都是一寬,廣東水師既然軍紀如此敗壞,想必守衛同樣鬆懈,這樣他們悄悄摸進去的成功機會就大得多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完成千戶的命令就看咱兄弟們運氣有多大了!齊大哥,若是有命在,咱們回頭見,若是沒命在,那就黃泉路上做個伴!”
陳默習慣性的唾了口唾沫,朝齊豪抱了抱拳便朝後打了個手勢,頓時就有幾人跟著他無聲無息的向著江邊摸去。
齊豪沒有跟著行動,而是看向王德,伸手將他口中的布團拿下。
王德心裡一咯噔,賠笑道:“齊四哥,兄弟我一路相當識趣,四哥叫做什麼便做什麼,就是明知四哥是想壞咱水師,兄弟都是沒有二話的願意幫忙,就衝這,還請四哥給兄弟條活路,下輩子兄弟定為四哥做牛做馬,以報四哥活命大恩!”
“是麼?”
齊豪冷冷看著討饒的王德,目光閃爍,似在考慮什麼。
見狀,王德一顆心撲通狂跳,險些就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他唯恐齊豪會翻臉殺了他,尋思是不是趕緊叫上一嗓子,這樣就是死了也能拉上這幫人墊背。
可是齊豪沒有殺他的意思,而是說道:“我齊豪這輩子殺人無數,但殺人卻有規矩,你雖然貪得無厭,但若非如此,我們太平軍就吃不到你賣的鹽,那樣會死很多人,所以我不殺你,但現在也不能放你走,等此間事了你自去尋個活路便是。”
“四哥的意思是?”
王德一聽齊豪不說他,立時就是大喜,卻不明白齊豪想要幹什麼。未等他得到答案,眼前就是一黑,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卻是齊豪示意後面的人給王德後腦勺來了一下。
將王德拖到草叢裡將嘴再次堵上後,齊豪的一個手下很是不解的問他:“四哥,幹嘛不殺了這小子,留著也是個禍害。”
“盜亦有盜,這小子再不是個東西,可收人錢財卻肯替人消災,就衝這,我留他一條命,說不得日後還能用上。行了,都跟我闖一闖這廣東水師,是活是死看大夥造化了。若是死了,用陳兄弟那句話,黃泉路上做個伴!”
說完,齊豪感情複雜的看了一眼這幾個一直跟著自己的部下,片刻,毅然向水師營地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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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師營地,方才齊豪和陳默他們聽到動靜的一處營帳中,一大幫人聚在一張方桌前正賭著。一個接連輸了幾把的哨長將手中的牌九扔在了桌上,沒好氣的罵道:“他。孃的,老是輸,這手氣真他。媽的背!你們玩著,老子出去撒泡尿,去去黴氣!”
邊上另一個軍官聞言哈哈笑了起來,打趣這把總道:“胡八哥真要去黴氣,管營那邊就有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