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兩黃旗的官員現在都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盼皇帝回宮如盼星星盼月亮般。有人心下埋怨皇帝也真是少不更事了些,南邊敗的那麼慘,他怎麼就不知道京中定然有人會生事,不早點回宮坐鎮阻止這些人,反跑去西山休養,這真是輕重緩急不分。
蘇克薩哈這會也是自責連連,對未能察覺葉布舒等人串連發難愧疚不已。
兩黃旗的人小動作如何瞞得過另六旗的,亦是有人悄悄退出去。外面的侍衛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知不時有各旗官員出來,然後一臉緊張快步而去。侍衛天生的警覺讓他們不由自主往大殿靠攏。
“這可如何使得。。。”
寧完我只以為葉布舒他們這是聯合起來要逼皇帝退位,所以嚇得顫聲道:“鎮國將軍,皇上是年輕,有些事情做得是不對,也衝動了些,可本心也是為了大清好。再說,不是有議政王公大臣會議麼,有什麼事情都可在會上議,皇上那裡也不是聽不進去的,何以要鬧成這樣。皇上再有什麼不對,咱們做臣子的規勸便是了。”
葉布舒哪裡肯聽寧完我這老漢官的話,況且這事已經做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搖頭道:“議政王公大臣會議不行,來會議,皇上聽得進多少?就是御駕親征這事,會議是反對的,可皇上是怎麼做的?再者,皇上現在是連這議政王公大臣會議都不願開了,要不然怎的就學漢人弄了個內閣出來?。。。”
這一番話說得寧完我無言以對,自皇帝親政以來,確是事事幹綱獨斷,納不進下面的意見。當時簡親王濟度和安親王嶽樂尚在時,皇帝就早想罷了這議政王公大臣會議,要不是幾個親王極力抵制這事,只怕早幾年就會就開不成了。後來皇帝見強罷議政不行,便趁著濟度在廣東戰死,嶽樂獨木難支,改設內閣,意欲透過內閣架空議政。這件事在從前,倒也無有多大影響,可現在被拿出來說,對皇帝可是大大的不利,至少人心這塊,皇帝是丟得大了。
“皇上單是年輕也就罷了,可為君者必要仁義為先,然安親王之事,實是叫我正藍旗上下寒心。”
正藍旗的人將安親王嶽樂被皇帝改名為豬狗,抄家之事提了出來,這一說,非兩黃旗的滿州官員們更是個個對皇帝大不滿,就是兩黃旗內有些人心下也覺主子有些事情是做得太過份了。
蘇麻偷偷的看了眼太后,發現太后的唿吸雖是急促了些,但仍能保持著鎮定,但她卻不知太后能保持鎮定到何時,萬一下面真要逼皇帝退位,那太后如何是好呢?
眼看得殿中爭論之聲越來越大,且隱隱向著要皇帝退位的方向去,範文成眉頭大皺,輕步上前走到葉布舒面前,開口道:“鎮國將軍想怎麼管著皇上?”
正在爭吵發難的百官立時靜了下來,人人都盯著葉布舒。目光有期待,有支援,也有憤怒和咬牙切齒。
葉布舒掃視眾人一眼,心無所畏揚聲道:“我覺著,咱大清現在必須得恢復祖制了。”說完側臉去看太后布木布泰。
范文程一怔,不知道葉布舒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祖制?”
布木布泰從殿上緩緩走下臺階,立在玉階邊。
“八旗議政,軍國大事由八旗旗主決奪!”
在眾人的等待中,葉布舒吐出了早就想好的辦法。他也清楚,不可能直接就逼九弟退位,那樣兩黃旗的人肯定不幹,到時真火拼起來,他們未必有勝算。而以恢復祖製為名先削去九弟的權柄,然後慢慢圖之卻是穩妥很多。
“對,八旗議政,不能再由皇上說了算!”
眾人紛紛叫好,這八旗議政聽著和議政王公大臣會議差不多,但軍國大事卻由八旗旗主來決定,這就比議政王公大臣會議更進一步,實際剝奪了皇帝對於軍國大事的決定權。此制度和當年的四大貝勒議政如出一撤。
布木布泰笑了起來,突然斥問葉布舒:“這是你葉布舒的意思,還是他們的意思?”
明安達禮事前就知此事,也是旗主議政的最堅定支持者,因為他自己就是蒙軍正白旗的旗主,所以毫不猶豫的上前道:“太后,這是咱滿蒙八旗的意思!”
車克等人亦是異口同聲附和。
“是麼?”
布木布泰不置一詞,反而看向富綏和傑書:“王爺們什麼意見?”
“太后,我沒有意見。。。不不不,我。。。”
富綏是豪格的兒子,只有17歲,能有什麼主見,起先想說我沒有意見,但怕太后以為他是贊同旗主議政的,故而趕緊又改口,但吱吱唔唔的卻說不出什麼來。他這也真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