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到西,一片片的屍堆,未死之人的慘狀令得後面的清兵和百姓都是為之發呆,也同樣令得造成這一場景的太平軍將士心驚。
就在太平軍以為清軍會退去時,卻見那些發呆的百姓和清兵再一次瘋狂湧上來。
山頂上,牛根生的眉頭緊皺著,千里鏡中,他看到清軍的馬隊瘋狂的屠戮那些不肯前進的百姓和降軍。
線國安根本不在乎那些百姓和降軍的死活,在他的嚴令下,督戰的馬隊繼續逼迫著百姓和降軍往太平軍的陣地衝去。
線國安的目的很簡單,用那些不被計在傷亡在內的百姓和降軍性命耗盡太平軍的藥子,填平太平軍的工事,然後派出最精銳的兵馬和他們肉搏,憑藉兵力的優勢絞殺小北山上所有的明軍,直到將這處高地徹底控制在手中。
全節見萬餘漢土百姓炮灰只剩下不到兩千人,眼珠一轉竟是傳令下去將營中的幾千女人也往小北山驅去。在清兵長刀的威逼下,幾千被擄去淫。虐的女人啼啼哭哭的踏上她們父兄走過的道路,在那條鋪滿她們親人屍體的道路上跌跌撞撞的向著前方走去。
這不是戰爭,是屠殺。
小北山上的太平軍將士心顫了,他們能夠下著那些男人開火,將他們成片的宰殺在陣地前,可望著那些衣衫襤褸,甚至赤身裸。體的女人,他們心跳的厲害,呼吸也更加急促。
“他孃的,這他。媽。逼的不是人乾的事!”
第四鎮甲旅旅校吳麻子哪怕是土匪出身,哪怕曾經也殺人如麻,哪怕曾經也當著人家父兄面禍害女人,可卻從來沒有幹過將成千上萬女人驅使當炮灰的事情。
清軍的瘋狂取得了成效,太平軍的炮火和銃子已經無法抵達如潮水般湧來的人群。
戰事向著線國安的預料轉變,失去了火器優勢的太平軍不得不和清軍肉搏。
靠著無數百姓、無數女人屍體,清軍終是衝到了太平軍陣地前。他們趕著百姓瘋狂去推太平軍陣地前的木柵欄,而太平軍為了柵欄不被破壞,只能拿長矛去剌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去剌那些一邊哭喊著一邊用手狠狠去推柵欄的女人。
鐵絲網絆倒了無數女人,上面的鐵蒺藜剌傷了無數人,沒有衣服的女人被剌得滿是血條條,有衣服的女人同樣也是如此,不同是的,先一刻她們身上還有衣服,下一刻卻是赤條條了。
女人們不想死,赤身的她們沒有什麼屈辱感,她們只想快點結束這場噩夢,而不是去想著找一點布料遮擋自己的身體。
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便是有清醒的這會也是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被動的向前。
人性的最自私在這一刻體現的是那麼完美,後面的人永遠都是在推著前面的人,直到前面的人倒下,她們再被更後面的人推著向前。
鐵絲網被摧毀,鐵蒺藜和鐵釘被屍體鋪滿,木柵欄被一段段的推倒。如潮般的人群不再成一線往前推進,而是分成無數條箭頭往前推進攀爬。
太平軍在拼死守衛著陣地,長矛一次又一次向前剌出去,一次次又一次縮了回來。一伸一縮之間,帶走的是一條又一條的生命。無論是百姓中的男人還是女人,又或是清兵,都倒在了地上,沒有人知道他(她)們叫什麼。
線國安知道,那些人叫炮灰,他們活著的意義就在於這一刻被驅使上前。
隨著一道道防線被突破,隨著殺的女人越來越多,太平軍也崩潰了,沒有人受得到這種戰鬥,受得了這種瘋狂的屠戮。
線國安敏銳捕捉到了戰機,隨著他一聲令下,清軍陣中響起激昂的鼓聲,那刻,炮打得更響了,哪怕炮子不分敵我的落在山坡上。各式旗幟飛舞,刀出鞘、弓上弦,銃裝藥,六千多線部精銳漢軍連同一萬多由明軍降兵改編的綠營兵在鼓聲的引導下呼吼著衝向了小北山。
衝在最前面的戰前喝了血酒的敢死之士。他們人人雙甲,這時卻沒有穿上甲衣,而是保持著勻速向前。在他們的身後,跟著一幫揹著鐵甲的輔兵,等到了山坡下,這些輔兵立即上前為那些敢死之士披上甲衣,爾後這些披著鐵甲的精兵便持著長刀嘶吼著向坡上登去。
(未完待續。)
第五百六十九章 岌岌可危
山坡上,參雜著清兵的百姓隊伍遮蔽了半個山腰,太平軍的銃聲越打越稀。相反,從坡下響起的清軍銃聲卻越來越密集。清軍吸取了前番進攻失利的教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掌握了太平軍輪射的決竅,兩千餘定南藩下漢軍分做幾股,以30至40人為一批次,不間斷的向著坡上放著銃,直將那些躲藏在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