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這不可能!”華通掩飾不住震驚地自語道。
木青聽得一頭露水,他並不知道蚊夢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黑白二虎和華通諸人為什麼會對蛟夢的話做出如此強烈的反應,但他也大感吃驚,吃驚於蛟夢似乎早已知道少典神農逃走的真相,可蛟夢為什麼直到現在才說出來呢?為什麼蚊夢初始之時要那樣表現呢?
木青緊了緊手中的劍,他並不想多想,只需要知道黑白二虎是他必殺的敵人就行了。
“世間沒有不可能的事,只有想象不到的事,你們只好認命了!”蛟夢的語調突然一冷,殺意也跟著瘋漲,這就預示著他要出手了!
蛟夢要出手了,一種直覺存在於黑白二虎等五人的腦海之中。
黑虎和白虎同時揚刀,齊肩,但卻不敢進攻,也無從攻擊,他們當然不會不知道貿然進攻的後果。
蚊夢渾身上下絕無半點破綻,他跨上一步,大大的一步,虛空的氣勢再次激增、湧動。
空氣似乎變得很悶,讓人有一種無法呼吸之感。
風,也跟著靜止,似乎在醞釀著什麼,或許是風暴,抑或是天崩地裂的滅亡。一切的一切,都在沉寂中喘息,包括那沒有生命的刀和劍。
蚊夢再次踏出一大步,仍未出劍,依然是上下一體,沒有半絲破綻,而他周身的氣勢已經瘋漲到了黑白二虎無法承受的地步。
不,具體來說,那不能算是氣勢,只是精神上、心理上的一種強大壓力。
壓力,幾乎讓人崩潰的壓力,使得黑白二虎不得不出刀,不得不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出刀,的確很艱難,猶如蟻撼大樹,但黑白二虎沒有別的選擇。也許有,那就是死亡或棄刀投降。
當然,黑白二虎絕對不會選擇投降,無論面對誰。
刀,破風而出,虛空中虛無的空氣似有了些微的波動,於是就有了風,只是這風太輕,連一片秋葉也無法掀動。
刀,並不是為了掀動秋葉而存在,它存的意義就是——殺!
華通和如意也出刀了,惟興風無法握刀,因為他少了三根指頭,但此時他出腳了。五人知道蚊夢的可怕,所以絕對不會介意聯手出擊。
當然,木青又怎會袖手旁觀?雖然他相信蛟夢的能力,但他也不會小看黑白二虎的厲害。是以,他也出手了,他的目標卻是華通和如意及興風。
木青的動作快,但有人比他的動作更快,那人就是蛟夢。
當木青跨出第三步時,蛟夢的劍已經出鞘。
抑或那並不是劍,無首無尾,猶如流雲霞彩,又似殘虹驚電,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優雅。但是,黑白二虎、華通、如意、興風都認出了——這是蛟夢自創的“流雲劍道”。
劍出,生機盎然,飄灑靈逸,再看蛟夢的表情,如品酒吟詩,湖中作畫……那是一種難以闡述的境界,是一種無法評議的灑脫。
木青跨出第五步時,興風已倒跌而出,沒有半絲慘叫,華通和如意疾退,比進攻之時更快。只是,他們無法擺脫那道猶如殘虹驚電的劍芒,終以血濺四空而退告終,幸運的是,他們仍然活著。
“叮叮……”兩聲脆響,蚊夢的劍最後落於黑白雙虎兩柄快絕的刀鋒上。
第二卷第十一章劍道流雲
驚虹滅,流雲和霞彩盡散,露出了一柄有形有質卻普通至極的劍。
蚊夢也退,一退又進,進退之間猶如盪舟無風的湖泊,輕鬆而優雅,揮臂挑剔時,如同拈花捻草,柔和中又透剛健之美,進退之間沒有半點拖泥帶水之感,若行雲流水,生動至極。
黑白二虎的神色間現出一絲少有的驚駭和絕望。
驚駭的是蛟夢的劍法,他們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竟能將劍道修至如此境界,可是他們又無可奈何,事實終究需要人去面對,而他們所面對的事實卻是極端殘酷無情的。
在這個世道中,存在著各種極端,感情和現實的極端,善良與兇殘的極端……世界本就是因為矛盾才存在的,而矛盾也是整個世界能夠保持生動的支柱。
驚駭,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問題必須依靠手中的兵刃來解決,這是不容置疑的。黑白二虎自然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繼續出刀,也是無奈之舉。
此刻的他們已經沒有了取勝的信心,更不知能在蛟夢的手下走過幾招。
興風死了,喉間一道細小如絲的血痕,一串密集而細碎的血珠凝於面板之外,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和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