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忍不住問:“你為什麼這麼不要命的護著他?他到現在為止還不是看著你在這送死,卻連出手都不願意?如果是他親自出手,我們這些人縱然再鬼迷心竅,也不敢冒出來讓他看到。”
“我本想說你真像個傻逼,然後才想起來你本來就是個傻逼。聖皇陛下不出手,是因為等著你們那位新主子出手呢。那個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傢伙,何嘗不是在等著陛下出手?”
臥佛道:“但那是神仙打架,你我不是,你我是狗咬狗。”
竹節怪出手:“我送你走,你是狗我不是。”
轟的一聲!
做為京城之中重中之重的皇宮城門的城門樓,居然坍塌了一角。當初大羲立國,定都金陵,歷代聖皇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以他們的超絕修為,不斷的加持這座守護著金陵的大陣。只要這大陣還在,金陵城外面的人想要攻進來,就是痴人說夢。哪怕就是那個來自裡世界,原本應該一出生就是真仙級別的變態卓青帝,現在也不能輕而易舉的入金陵。
他進不來,所以只能希望別人在裡面吧大陣破壞。他的冰封之地,當初本來就是要直接覆蓋在金陵城上的。可是金陵城的大陣太過霸道,卓青帝只能避開。
臥佛覺得自己應該死了,怎麼都應該死了。但是他不後悔,一個人拼死四個小天境的強者,就算是死了下地獄在閻王爺面前都能吹牛逼。他知道自己最終還是要這樣死的,他曾經想過很多次自己會怎麼死,但是不管是怎麼死,哪怕是壽終正寢對他來說都是可怕的,在他看來,自己只有一種死法才幸福。。。。。。那就是為陛下看門而死。
然而他沒死。
一極殿。
陳無諾一揮手,桌子上的茶具,筆墨紙硯,奏摺,全都飛了出去,灑落了一地。他拉開桌子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來一張好像牛皮紙似的東西鋪在桌子上,那牛皮紙差不多有半米長短,看起來已經很破舊了。這牛皮紙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符文,讓人看了覺得頭疼。而最神異的是,那些符文居然是活的一樣,若是仔細看的話,能看到那些符文在一點點的運轉流動。
“這就是大陣。”
陳無諾說:“那些人一次一次的出入一極殿,出入皇宮,也不知道他們廢了多少心思想看到大陣一眼,卻誰也不會想到,大陣就在朕的抽屜裡。只要這大陣還在,金陵城就不可破。”
渾身是血,氣若游絲的臥佛卻搖了搖頭:“陛下不該出手,哪怕只是出手一次,對付就多看一眼。而陛下出手一次,修為之力就會損耗一些。”
陳無諾笑了笑:“朕還不許你死。”
站在陳無諾身邊的內侍總管蘇如海也笑:“你就知道爭功,跟我爭了快五十年了,有意思?”
他附身一拜:“陛下,該老奴去了。”
陳無諾道:“不用你們去了,這是朕的事。朕的家是陳家,但陳家就是天下。有些人得了失心瘋,覺得天下分裂了,他們都能得到一隅,然後做一天兩天的皇帝嚐嚐味道。皇帝的味道美妙之極,然而不是每個人都能吃的下去,有毒,會死。”
他的手指在大陣上劃過:“那個人不是想看看我大陣的破綻在哪兒嗎,不是想看看朕出手嗎。就讓他看好了,金陵城已經大陣完成之後已經一千七百年不破,朕也想看看,今天是否有人能讓金陵城倒下去。”
“劍與盾皆在,山河依然壯。”
陳無諾的手在陣圖上的一個位置停下來,然後手指往下一按。那一按,陣圖上就亮了一下。
金陵城中,距離皇城三里之外,一個看起來風燭殘年的老人站在那遙望京城,似乎是在猶豫該不該繼續往前走。那三里的路而已,對他來說似乎就是萬里長征,太難做出抉擇了。他面前好像有一道看不見的線攔著他,一旦他跨過那條線,才能執迷不悟。
“老太爺,不能過去啊。”
高家的家主跪在那哀求:“一旦跨過去,就沒有回頭路了。”
老者回頭看了他一眼:“化家為國。。。。。。我是不行了,但是想讓你嚐嚐那是什麼滋味。我還在年輕的時候我的父親就告訴我,這金陵城裡,陛下是天,不可觸及。而守護這天的,就是誅邪大陣。誅邪大陣就是天幕,觸及則死。我已經別無所求,只是想試試,那天威到底如何。”
他終究還是往前垮了一步:“我覺得我可以。。。。。試試。”
一步邁過去。。。。。。死!
死的毫無徵兆,死的一點也不波瀾壯闊。甚至連一點兒聲息都沒有,就那麼死了。似乎他的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