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想了想那一兩銀子可以要一壺好酒半桌子好菜,所以他還是選擇了坐車,反正不缺錢。。。。。。
非但要坐車,還要包車,安爭甩過去五十兩銀子,自己一個人乘坐一輛車往山上走。
車伕是個很健談的人,一般這種駕駛出租馬車的人都健談,天南地北就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事。
“看您的樣子,是從遠處來的吧。”
“嗯,是挺遠的。”
“您一定是官府裡的人。”
“你怎麼看出來的。”
“幹我們這行的,眼都毒著呢。官府的人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我們能分辨出來。”
“你是說拿著架子的那副臭屁樣子嗎?”
“呃。。。。。。難道說我是看走眼了?”
“不,你看對了。”
安爭淡淡的笑了笑:“我曾經在官府裡幹了好多年,後來不幹了,現在自己做點小生意。”
“就應該不幹了!”
車伕揮舞了一下馬鞭:“你說給官府做事有什麼好的?把握著權利的都是那些大家族的人,寒門出身的人就算再努力,估計著一輩子也別想擠進金陵城裡去。那地方,據說你在大街上要是不小心踩了人家的腳,沒準就能踩到個三四品的京官。”
“在地方上做事吧,還要看那些大家族的臉色,能賺錢的衙門都是人家的人,清水衙門裡辛辛苦苦做事一輩子最後連一塊好墳地都買不起。”
安爭:“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車伕笑了笑:“我有什麼故事啊,還不是幹這行之後聽的多了。來這裡玩的顧客哪兒的人都有,形形色色,我聽了很多很多的故事,將來我覺得我可以當個寫書的,把這些故事都寫出來,也能賺不少錢呢。”
安爭道:“這裡是大寧府治下,聽聞大寧府最大的家族是蘇家?”
“原來不是。”
車伕往四周看了看,沒別人,所以壓低聲音說道:“蘇家的人霸道啊,尤其是搭上了親王那條線之後更霸道,唯恐別人不知道,整天就是一副老子是親王的人樣子,別提多噁心了。原本大寧城裡勢力最大的是趙家,處處壓著蘇家,城裡城外,八成的產業都是人家趙家的。可是蘇家牛逼起來之後,找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就把人家給告了,大寧府的人知道蘇家的人和親王關係密切,昧著良心判了人家趙家敗訴,罰了很多很多銀子啊。”
“趙家的人不服氣,有幾個人去蘇家門口罵街。結果蘇家當天晚上就派了很多高手去,將趙家少了好些個人。。。。。。然後還冤枉人家趙家,說是趙家的人先動的手。事情還沒解決呢,大寧府的人也不敢隨便判了,金陵城裡來了人,說是親王陳重器派來的,直接一條試圖謀反的罪名給趙家安頭上了。。。。。。滿門抄斬啊。”
車伕一咧嘴:“就在這淨水湖邊上砍的頭,一共七百多顆人頭呢,齊刷刷的看下來,男女老少。年紀大的已經走不動路,年紀小的還在襁褓之中,一個沒留。。。。。。太慘了。”
他又看了看四周:“您可不要胡亂說出去啊,不然我也別想混了。不過最近蘇家的人好像沒有以前那麼霸道了,很少看到有人從蘇家出來行走。要是再以前,蘇家的人出門是要淨街的!”
安爭微微皺眉:“就因為爭個生意,就滅了人家滿門?”
“可不是!”
車伕揮舞著馬鞭,在半空之中甩了一個炸響。
“當初好多人都看到那慘場面了,七百多人排開了在湖邊上砍頭,把湖水都染紅了一大片。人頭還沒砍完呢,蘇家的人就已經進了趙家大院,把宅子佔了。”
“就算是定一個謀逆的罪名,那宅子也應該收歸大羲才對吧?但是沒有,人蘇家牛逼啊,就是直接佔了。現在據說蘇家分家,大爺還住在老宅子裡,當初主持者陷害趙家的二爺就帶著家眷住進趙家了。”
“還有大爺和二爺?”
安爭問了一句。
車伕道:“您是不知道,我們當地人,都說蘇家大爺是猛虎。而那二爺,那是狼啊,狼子野心的狼,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大爺叫蘇重,是老太爺蘇刪詞的長子。二爺叫蘇緩,是次子。蘇重為人還算低調一些,蘇緩簡直就張揚的沒法說。他出門,大街上不許看到一個行人。他買什麼東西,必須是送到他家裡去而且不能要錢。您看到山下有一片大院子了嗎,那是蘇緩修建的別院,就建造在趙家的人被砍頭的地方。。。。。。多恨呢,就算是人家死了都不行,還要壓著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