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瘦瘦,然後並肩而行:“像你這樣說實話的人,難道就不怕在大羲遇到麻煩嗎?你也知道,現在大羲周邊那些小國並不安分,所以大羲對外來的人,也多了幾分戒備和敵意。”
杜瘦瘦道:“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會和大羲打架,我的夢想就是有足夠多的錢,然後過走走停停的生活。天下那麼大,景色那麼美,走到什麼地方就停下來看看,然後繼續走。”
中年男人笑起來:“曾經我也有這樣的夢想,可是後來發現那最簡單的夢想往往是最不可能實現的。”
“你叫什麼名字?”
杜瘦瘦問。
“我?我姓陳,叫陳孤寂。”
“你這名字還真是不好,多孤單。”
“本來就孤單。”
陳孤寂一邊走一邊說道:“你這麼灑脫的人不多見了。”
杜瘦瘦道:“哪裡是什麼灑脫,我有一個朋友說過,所謂的灑脫,十之七八是逃避。我不一樣,我心裡沒有大念頭,沒想過什麼飛黃騰達,沒想過什麼出人頭地,我好吃懶做,也希望以後能一直好吃懶做。”
陳孤寂:“你說的似乎有道理,你是去看歷代聖皇的雕塑的?為什麼還要帶一壺酒。”
杜瘦瘦:“自己喝啊,我喜歡喝酒。不是我說,你們大羲的酒肆真是不錯,隨隨便便進去一家,那酒的味道都很棒。你呢,你難道不是去看雕塑的嗎?為什麼要拎著兩壺酒?”
“我。。。。。。一壺自己喝,一壺祭奠過去的朋友。”
陳孤寂問杜瘦瘦:“你看大羲如何?”
“牛逼。”
杜瘦瘦的回答言簡意賅:“就是牛逼。”
陳孤寂哈哈大笑起來:“若是換作文人,可能會說出來幾千幾萬個字來形容,把最錦繡的文字堆積在一塊來讚美,然而在我看來,那些辭藻不管多華麗多優美,都不如你這外鄉人實打實的說一句牛逼。”
杜瘦瘦:“牛逼就是牛逼,這個毋庸置疑。對了,你也是修行者吧。”
“我。。。。。。算是吧。前半生算是個地地道道的修行者,可是後來因為繼承了家裡的生意,每天都為瑣事忙碌,感覺很累但卻沒有時間修行了。所以想來想去,我最多算半個修行者。”
杜瘦瘦道:“人總是要有自己的責任,家裡生意當然不能不管。”
陳孤寂道:“你呢?你家裡人還有沒有?古人說,父母在不遠行。”
“行必有方。”
杜瘦瘦道:“後面還四個字呢。。。。。。我把爹孃安排好了,這些年我也賺了些錢,請了兩個人伺候他們,這才放心處來。其實你也一樣,有些時候瑣事太多就會心煩意亂,就會逐漸的迷失自己。到最後你會忘了,最初的夢想是什麼。你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你熟悉但並不是你的你。”
陳孤寂愣住:“你。。。。。。挺會說話的。”
杜瘦瘦搖頭:“不不不,我可不會說話,想到什麼說什麼,沒心沒肺。”
陳孤寂:“我以前也有個說話沒心沒肺的朋友,明明是為我打工的,但是完全不把我當老闆看。他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言辭還很。。。。。。不尊敬。但是毫無疑問,他說的很多都是對的。然而生意場上,很多事都不能完全將良心,所以,最終他離我而去,是我辜負了他太多。他是個完美主義者,總以為可以創造出一個完美世界。”
杜瘦瘦:“你還別說,這樣的人我也認識一個。固執,但挺讓人佩服的。”
陳孤寂:“對,就是固執!”
他走著走著,忽然腳步慢了下來,盯著自己身邊一個擦肩而過的男人看了好一會兒,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人好奇怪。”
“那不是人。”
杜瘦瘦順口說了一句:“最起碼骨子裡不是人。”
“為什麼?”
“我有點特殊的本事,鼻子能聞到一個人驅殼下面的味道。那個傢伙身子太臭了,應該是妖獸。”
“哈哈哈哈!”
陳孤寂大聲笑起來:“你這人說話真是有意思,信口開河還那麼一本正經。妖獸不到紫品是不能幻化人形的,難道你忘了?”
“沒忘。”
杜瘦瘦道:“說了你也不懂,你這樣的人只顧著做生意,見識都在錢眼裡,世界那麼大,你懂個屁。”
他大步離開,覺得自己不能再和這陌生人聊天了,真要是聊下去的話,自己這沒把門的嘴也不知道還會禿嚕出來什麼。陳孤寂的腳步停住,站在那看著杜瘦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