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道:“所以我必須儘快見到方知己,他若是不退兵的話,燕國自保都沒有可能。”
常歡:“讓他退兵。。。。。。怕是沒有人可以做到。”
安爭:“我半路上問過東軍計程車兵,他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方知己一定要滅掉幽國,只是說,可能方知己有一個親人或是朋友,反正對他很重要的人死在幽國人手裡了。”
常歡:“你認識。。。。。。你當初在幻世長居城的時候,還記得不記得有個鐵流火的副將被幽國人刺殺了?”
安爭點頭:“認識。”
常歡嘆道:“那是方知己的妻弟。”
安爭心裡有些不快:“所以方知己是在用燕國的舉國之力,在為自己的妻弟報仇?”
常歡聳了聳肩膀:“應該不會吧,說實話,雖然在東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我對方知己一點兒都不瞭解。有人說,他是魔鬼,殺神。有人說,他是儒將,是聖人。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誰。反正我看到的方知己,算不上一個有私心的人。”
安爭點了點頭:“我還是要儘快見到他,如果不能分兵出來的話,燕國想要自保都難。就算打下了幽國有怎麼樣,到時候燕國被滅,要幽國何用?”
常歡:“你留在這休息一晚,我這裡有可以聯絡方知己用的法器。”
他帶著安爭進了中軍大帳,裡面正中擺著一個沙盤,製作的極為精細,從燕國邊境到北平城都在這沙盤之中,山川大河,村落城池,一目瞭然。常歡指了指那沙盤一側,上面鑲嵌著一個類似於鐵卷似的的東西,旁邊有一隻像是純金打造的筆。
他提起筆在鐵捲上書寫,將安爭的來意簡單說明。然後鐵捲上光芒一閃,字跡消失不見。
“這是方知己留下的,因為常登城實在太重要了,所以他要求我每日都要彙報常登城的訊息。”
安爭道:“他倒是信得過你。”
常歡苦笑:“哪個領兵的不是信任字跡手下的親信?如果不是這守城的都死絕了,輪得到我?對燕國的戰爭,遠比你想的要慘烈的多。三個月前,幽國大軍迂迴過來圍攻常登城,想把方知己困死在幽國腹地。將軍莫言,死守常登城,七日七夜不休修為之力耗盡活活累死,將軍周燕山接替他的主將位置。一個半月前,永國和霸國的聯軍猛攻常登城,將軍周燕山戰死,副將霍深接替。一個月前,幽國神會的刺客潛入城中,刺殺了霍深。。。。。。”
常歡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所以輪到我了,方知己留在常登城的親信,已經全都戰死了。”
安爭道:“就算是這樣把幽國滅了,就能守住幽國的國土?到最後,還不是被渤海國,永國,霸國這些坐山觀虎鬥的人瓜分掉。”
常歡搖頭:“方知己從不聽別人的勸告,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你以為沒有人勸他,只是勸了也是白勸而已。”
正說著,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陣的號角聲。
常歡臉色一變:“又來了。。。。。。你運氣好,再慢一點就被敵人的大軍捲進去了。修行者個人實力再強大,在大軍面前也顯得那麼無力。。。。。。囚欲之境的修行者一旦深陷進去,就算殺敵上千又能如何?還不是被活活耗死。”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甲冑:“上城!”
隨著他的親兵傳令下去,城裡的守軍立刻集結起來。方知己一手訓練出來的燕國東軍,確實精銳強悍。即便是在這樣的困境之下,依然如此的嚴整,效率極快。
安爭跟著常歡一起登上城牆,守軍已經在城牆上集結完畢。一架一架的重型弩炮已經裝填好,隨時都能開火。所有守軍秩序井然,雖然快速但沒有一絲的慌亂。
方知己治軍,可見一斑。
城外的天空上,一艘一艘的戰艦逐漸出現在視線之中。那些戰艦上飄揚著的幽國戰旗,宣告著他們的身份。
常歡嘴角挑了挑,帶著一抹冷冷的血腥味。
“弩炮準備!”
城牆上的一排弩炮全都調轉過來,瞄準了天空上越來越近的戰艦。每一架弩炮需要四個人操作,兩個人裝填,兩個人瞄準發射。弩炮的威力比重弩還要大,是城防守軍對付空中敵人的最強有力的武器。
常歡回頭看了一眼,見霍棠棠也跟了上來,他大聲喊了一句:“回家去!”
霍棠棠微微搖頭,站在他身邊。
常歡似乎是真的生氣了,一把將霍棠棠推開:“一個娘們兒家家的,跑到城牆上來幹什麼?這裡沒你的地方,給老子滾回家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