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騎馬的事薛明睿必定安排好了,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想到弘哥和薛明哲第一次騎馬仍舊有些擔心,容華吩咐道:“畢竟是第一次,讓弘哥和七爺去給老夫人磕個頭,然後再出去。”先生之前定是稟過了老夫人,才會教騎射。讓弘哥和薛明哲過去老夫人那裡聽聽長輩的教誨,做事也能更謹慎一些,畢竟還是小孩子,需要約束。
小廝應聲退了下去。
容華低下頭又看手裡的字帖兒。
陶正安和趙信與煉丹的事有關,這些一旦被朝廷知曉,將會有什麼後果?
虎毒不食子,連親生女兒都會下殺手的人畜生不如,她不對陶正安抱任何期望,不管是陶正安還是大太太,只要身邊任何人有利用價值,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犧牲。現在陶正安失去了義承侯府這個靠山,她嫁到了薛府又不受大太太擺佈,大太太只有依靠靜妃,靜妃顯然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
將來的陶家如何她不在乎,她只在乎她關切的。
陶正安這些年做的事無非都是為了能節節高升,如果陶正安能主動辭官,對弘哥和她都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
要讓陶正安“主動”辭官。
陶正安的浙江司郎中做了三年多,這買女求榮的富貴也應該到頭了。
到了晚上,容華到老夫人屋裡又學了一遍宮中的禮儀,剛做了一遍,薛明睿回來了。
老夫人笑著道:“容華比我年輕的時候伶俐多了,教過的事一遍就記住了,我在宮中生活了那麼多年,有些禮儀細究起來還做不到十分的好。”
容華側過臉去看薛明睿,薛明睿也正看過來,兩個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老夫人的笑意更濃了。
晚上吃過了飯,薛明睿看了容華進宮拿的禮物。
容華笑著道:“咱們屋子裡也沒有合適的東西,臨時出去買我又怕出什麼岔子,選來選去還是從娘屋子裡拿出來這一件,佛手寓意也好。”
薛明睿點點頭。
春堯帶著屋子裡的丫鬟都退下,容華和薛明睿進了內室,容華伸手給薛明睿整理一下衣衫,將瑤華和舅太太的來的事說了,“我特意讓蘇長久注意了府門口……舅娘來的時候有人盯著。”
現在這樣的時局,任誰府上都免不了有別人的眼線,可是今天這件事似是有針對而來。
薛明睿眉毛微微一皺。
容華微微一笑,“越是這樣,明日我越要進宮去。”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她,她不能讓他們失望,不能退縮不能心存僥倖,否則難免要被人抓住弱點。要提起精神好好面對,容華伸出手撫開薛明睿皺起的眉毛。
她伸出的手指被他握住,“明日我也會被傳召進宮,和你之是幾面宮牆之隔。”
風輕輕吹著軟煙羅,他的目光深凝,衣袍領口上的暗繡蜿蜒而下,頭上的金冠鑲玉在燈光下閃閃光,彷彿能透入人心裡,讓人心安。
容華不由地笑了。
……
皇太后賜宴,赴宴的外命婦早早就上了馬車,趕到西華門外等候,時辰一到宮門開啟,外命婦們親手捧著謹獻給皇太后的禮物,拿著宮牌陸續由西華門進到宮中。
即便是女眷入內,宮中守備比往日更加森嚴,但凡拿進宮中的東西一概要經過查驗,經驗之後的外命婦在宮門內互相打著招呼,然後側頭看那些正被查驗的夫人。
宮門守衛旁邊跟著內侍,容華將宮牌遞給內侍,內侍看了看,上前行禮,“武穆侯夫人。”
宮門旁另外有兩個內侍飛快地抬了下頭看向容華。
容華將禮物遞過去,內侍仔細地瞧了瞧方才送回容華手裡,低聲道:“請夫人拿好。”
容華接過禮物點點頭,那位內侍的眼睛似是又在她身上掃了兩眼,然後看了看旁邊的女官,女官急忙上前接應容華,“武穆侯夫人請隨我來。”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殺心頓起(上)
皇太后在後宮擺宴,宴請眾多外命婦,後宮內一時熱鬧非凡,比起這個,朝堂上天子盛怒,刑部上的奏摺被退回來以後,刑部尚書開啟奏摺幾乎站立不住,奏摺上沒有任何批示,空白處只有一滴硃砂落在那裡,鮮紅似血,摺子整個被撕成兩片又重新黏貼好才分下來,要不是聖祖皇帝有不準毀臣子奏摺的聖訓,這本奏摺想必早就已經化為灰燼。
有了之前奏摺的驚心,朝堂上頓時承受不住天子威儀,刑部兩個辦案的官員只能跪下抖說不出半句有用的話來。
“連個貪墨案都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