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的是。我已經讓人去請御醫過來,想必一會兒就到了,再說,不過是個下人在外面生了事,我們家被人誣告,總比不上老夫人的病重要。衙門連夜上門捉捕的事不是沒有,通常都是罪大惡極的重犯,蘇長久的事尚無定論,沒有到一定要人進府搜查的程度。下人是小,闔府安全是大。”
薛二太太被這幾句話一激,胸口又狂跳了一陣,冷笑掛在臉上,“笑話,照你這樣一說官差還成了強盜不成,既然你這樣強詞奪理,何不出去與衙門裡的人說清楚。蘇長久總是你院子裡的下人,張家的田地又是你管的莊子旁邊的,細算起來處處和你有關。”
容華抬起頭來,“這樣大的罪名總要等過了堂有了證人之後才能下定論。”而今衙門帶張家人上門,還要搜查府裡的下人房,實在是兒戲。
“我們家總是勳貴之家,豈容得別人胡來。”
薛二太太冷笑道:“你才嫁進來幾天,哪裡懂得勳貴家的規矩,就因為我們不是尋常人家,才要處處小心,萬一落了把柄在別人手裡,祖宗傳下來的爵位毀於一旦,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說著看向薛夫人,“嫂子你說是不是?”
薛夫人手一緊想起安國公薛崇禮來,那時候薛家就差點丟了爵位,後來還是老夫人……“二嬸安心。咱們家教唆下人殺了張員外有什麼好處,這和買地沒有一點的關聯,若是我們有意讓蘇長久殺張員外,又怎麼會到處去找蘇長久,再說在賭坊那種地方殺人……蘇長久先輸了銀子後殺人,這兩件事怎麼也聯絡不到一處,咱們勳貴之家府裡本就規矩大,從來沒有下人在外面犯過案子,沒有前例又怎麼能妄下定論。再說張家的幾百畝地,我已經問過府裡管事的,老夫人之前看上的泉眼,咱們家已經買了類似的莊子,”說著頓了頓,“就是二嬸管著的其中一處。”
薛二太太這才想起來似是有這樣一處莊子。
“咱們府裡還修了溫泉河,也是老夫人看上那泉眼之後的事。這些年老夫人都很少到莊子,去住。我們家又何必大費周章地去謀張員外的地。”平日裡不大說話的人,說起話來竟然這樣巧舌如簧,薛二太太咬牙看向容華,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話語來反駁她。
屋子裡的眾人都安穩下來,錢氏忽然想起府外有衙門的人,“可是衙門怎麼來了那麼多人……”
薛二太太像是一下子被提醒,“在家裡說這麼多有什麼用,衙門裡的人能聽你說這些,張家可是有證據才找上門的。”
容華見薛老夫人的臉色漸漸好轉這才鬆口氣,“二嬸放心,若是有什麼事,蘇長久是我院子裡的,明日我會讓人去問清楚。”
陶容華在她面前不過是個小輩,卻擺出一步也不肯退讓的架勢,還真的當她是武穆侯夫人就不將長輩看在眼裡。
薛二太太還要說話,容華感覺到老夫人的手一緊,老夫人睜開眼睛,“好了,都不要說了……大事我見得多了,用不著大驚小怪的,衙門的人又沒有公文,沒有大晚上進府搜查的道理,”說著長几口氣,“你們都累了去歇著吧!”
薛二太太忙上前道:“孃的身體……”
老夫人道:“只是一時的氣悶,之前又不是沒有過,不用大驚小怪,吃了藥也就好了。你們都圍在這裡我也不得休息。”
薛二太太驚訝地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揮揮手,大家也不好再說話。
薛崇傑只道:“我去回了衙門的人,讓他們明日再來。”
老夫人道:“你先別急著去說。”
老夫人有話要跟薛崇傑說,薛二太太心裡稍寬,老夫人最終還是要過問這件事。
容華站起身剛要離開,老夫人道:“蘇長久是你院子裡的你也留下來。”
薛二太太走到門口臉上露出冷笑來。憑她再怎麼嘴巧也是犯了錯。這樣想著心情立即好起來,她剛讓人準備了洗澡水,回去之後好好洗個澡,老夫人這邊也該有了訊息,到時候只等著看大房的笑話。
眾人退了下去,容華又端來水服侍老夫人喝。
老夫人擺了擺手,只問薛崇傑,“外頭來了多少人,”
薛崇傑道“看樣子不少,十幾人是有的。”
老夫人閉上眼睛長長吸口氣,“只是為了抓一個下人,哪裡用得著帶那麼多人,”說著看向容華,“你說順天府尹和明睿的關係很好?”
容華點頭,“我讓人去見順天府尹的夫人,到現在還沒有訊息,遣出去找御醫的人也沒有回來。”
老夫人皺起眉頭,“這事是有些不對頭。按理說我們以我們家的地位,不是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