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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是二小姐,身體不好很少出來,府裡上下對她都很喜歡,每當五小姐忌日,她總會讓丫鬟燒些紙錢,大太太雖然反感這件事,”木槿一笑,“可,誰讓是二小姐呢,那可是大太太的心頭肉。”
“府裡的下人小姐有什麼難事,都會去找二小姐。二小姐在大太太那裡是說話最有用的。”
容華點點頭,“我都知道了。”
府裡從上到下,誰不想拉攏嫡生的小姐,現在大小姐已經嫁人,府裡只剩下個二小姐,如果能讓二小姐維護著,將來一定會有個好歸宿。
當年她們都羨慕她,能有個這樣的姐妹。
容華的手指摩挲著茶碗上的雲紋。
春堯打點好東西,拿過賬冊給容華看。
賬冊上羅列這屋子裡的東西和她每月的月銀。
春堯道:“陶府的小姐都是二兩的月銀,還有一些大太太吩咐人拿來的稀罕物件,我也給小姐放在內屋的櫥子裡。”春堯將手裡的鑰匙遞過去。
容華抬起頭微微一笑,不去接春堯手裡的鑰匙,反將手裡的賬本也遞給春堯,“我初來乍到的,也不懂府裡的規矩,有你在我身邊,我才算是放心些,這東西還得讓你幫我管著,什麼時候該用,你少不了要提點我。”
春堯有些驚訝地接過賬本。
府裡的小姐,都會變著法地將權利握在自己手裡……畢竟銀錢是收買人心的好東西,可八小姐卻把這些東西交給她保管,任誰都知道她是大太太派來的,八小姐卻好像對她沒有一點的防備。
沒在府裡生活過,八小姐真是一個不會為自己打算的人。
春堯收好了鑰匙,就聽外面的人道:“陳媽媽來了。”
門口的丫頭撩開簾子,陳媽媽走了進來,目光在周圍一轉,落在容華臉上,“大太太遣我來說一聲,明天府裡有貴客來,”她看容華像是沒大聽懂她的意思,又笑著說,“大太太說了,讓小姐們都去熱鬧熱鬧。”
容華站起身,連忙乖巧地稱是。
說完這些陳媽媽眼尖地看到容華手邊有個稀罕物,上面繡的花樣十分漂亮,不禁問,“八小姐桌上的是個什麼物件?”
容華順著陳媽媽目光看去,微微一笑,“我幼時摔壞了腿,腿最怕受冷,這個就是用來敷我的傷腿的,”說著容華將東西拿著翻過來,露出裡面的襯,“等到了用的時候,將燒好的細炭灰趁熱放進這個袋子裡,然後敷在腿上。”
陳媽媽眼睛一亮,“竟還有這樣的妙用。”
容華道:“是啊,原本只是聽人說,炭灰是管用的,後來才想到這個法子,這個襯子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裡面的還要放一些艾草的香灰配上藥油膏才更好。”
陳媽媽拿來一看,八小姐這個護腿用的東西,做工果然細緻。大太太之前有過一個類似的,後來覺得不怎麼好用,也就不用了,八小姐這個做得奇巧,也不知道用起來會不會不一般。
陳媽媽笑著將東西還給容華,“大太太也有腿疾,用了很多法子都不好,眼見天越來越冷了。”
話說半句,點到為止,陳媽媽微微一笑,“我還要去二爺那兒送東西,就先走了。”陳媽媽轉身離開,簾子撩開時,容華見有個丫鬟捧了些瓶瓶罐罐跟了過去。
春堯送陳媽媽到門口,嘆了口氣,“肯定是二爺功課沒念好,又挨罰了。”
容華心裡一顫,弘哥。
那個善良乖巧的弟弟,不怎麼喜歡那些書本上古板的文章,倒是常常纏著她用樹枝做短刀給他。雖然她們並不是一個姨娘生的,卻感情深厚,這些年她時常想起弘哥仰起臉懇求地看著她時那種笑容,軟軟的,溫暖中帶著許依賴。
她和弘哥都是一樣,從小就沒有了孃親,她看著弘哥,總會想起自己小時候,覺得心疼。
以前她常幫著弘哥讀書,每次讀完先生布置下來的功課,想多幫他溫習一些他卻不依,她作勢嚇唬他,“等爹爹檢查你的功課,讀不過去可是要罰的。”
弘哥調皮的笑,“沒關係,我有五姐姐幫我,什麼都不怕。”
容華想及從前的情景,再想想現在……
人非要到經歷過磨難,才會更冷靜、堅強。
雖然大太太已經將弘哥過繼去作為嫡親少爺,表面上也是對弘哥百般疼愛,可大太太向來是個面慈心冷的人,對弘哥並不會有半點的真心。
她不能眼看著大太太操縱一切。
容華拿起針線開始做女紅,木槿在一旁伺候著,容華做的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