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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姑娘急忙打圓場道:“今日,隨手就拿了副籤子,諸位莫放在心上。前些日子,妾身得了一方鳳尾琴,如此時光,莫要辜負的才好。”說完,從後面接過一部焦黑的琴,彈了起來。
彎月自然是不懂琴音的,她只能聽出音裡緩急,配著孱孱的流水,也蠻有詩意。而酒菜,也陸續上了來。彎月的心逐漸撲到了飯菜上,對那琴聲,也就不再上心。
待到一曲完畢,宴會也差不多結束了,么一款款起身,自謙道:“么一獻醜了。”
若霖大笑道:“么一姑娘莫要謙虛,來,給段世子斟一杯酒。”
么一點了點頭,輕輕地走到段子鈺旁,玉手斟酒道:“世子請用。”
忽然,一道犀利的目光刺了過來,只見若梨似有若無地望著么一,眼中盡是敵對之色。
剛風捲殘雲的彎月不經意地瞥到了若梨的眼神,心中登時一驚,若梨,莫不是,喜歡段子鈺?
段子鈺仍然一張看不出喜悲的臉,終於說出了席上的第一句話:“多謝姑娘。”聲音,竟似水般潤澤。這樣水做的人兒,也難怪心高氣傲的若梨會看上他了。
而么一似是也注意到了若梨的眸光,她對著若梨笑了笑,而對方卻回了一記毫不客氣的眼神。她搖頭笑著坐回了大公子的位子上,目光卻不時地看向舒華公子。
若愚冷著臉,有一下沒一下地飲著酒,對身邊的鶯鶯燕燕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而段子鈺也冷冷淡淡不作聲,兩個大冰塊加上大公子身邊的冷清男清遙,席間實在熱絡不起來。么一雖然殷勤地勸著酒,可對著三大冰塊,只得笑笑罷了。
待酒足飯飽之後,么一起身告退。可經過若梨處時,不知怎的絆了一下,身子直直向河裡栽去。
“小心。”彎月眼疾手快拉住了么一的胳膊,將她拉了回來。
眾人皆驚奇地看向彎月,實在不明白這樣一個瘦小的丫頭,怎有如此大的力量,去拉動一個比她本身要大的女子。
驚魂未定的么一軟語扶著彎月道:“剛才多謝姑娘了。”胸口間依舊嬌喘連連。
荷香急忙上前扶住么一:“奴婢來遲,讓小姐受驚了。”一副自責的樣子。
么一安慰她道:“沒事兒,只是不小心絆了一下,不要緊的。”眼光還瞅了瞅若梨處。
若梨收回腳,一副不知所云的樣子,無視投向她的些許目光。
“讓姑娘受驚了,慕某實在過意不去。清遙,去備馬車,送么一姑娘回去,一路上不得有差池。”若霖沉聲道。
清遙點了點頭,應道“是”,隨即對么一說道:“姑娘請。”
么一點了點頭,她感激地看了彎月一眼,在荷香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么一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若霖走到若梨面前,點了點她的頭道:“小丫頭,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若梨撅著嘴道:“哥,你說什麼嘛。那是她自己絆倒的,你可別和她一樣來栽贓我。”
若霖搖頭看向這個深得寵愛的妹妹,對著段子鈺笑道:“讓世子見笑了,我那裡備好了上等的女兒紅,世子一會兒帶回去,細細品嚐。”談話間,已和段子鈺走出了觀賢居。
“四哥,我也走了。謝謝你今日的款待。”若梨對著若愚露出了一個笑臉,提著裙襬跟著段子鈺出了去。紅豆緊隨其後。
難得喧鬧的觀賢居登時冷清了下來,若愚看著若梨離去的背影,的眼中閃過幾分神傷,他越過彎月,走進了書房。
彎月正欲離去時,忽然瞥見水邊有一亮晶晶的東西,待取過來時,才忽然想起,這是今日么一姑娘所佩戴的玉琳琅,這玉琳琅摸在手裡,潤滑無比,且泛著淡色的亮光,想來是玉中的極品。
丟了這個東西,么一回去後,一定會很著急吧。
想到這裡,彎月急忙向外追去,如果清遙送么一離開,他們一定會走側門,因為只有主子和有身份的人,才能走正門。然而,待到側門時,一旁的衛士攔住了她:“可有腰牌?”
彎月搖了搖頭,她忽然想起,沒有腰牌,自己是無法隨意進出慕府的。
於是,她只得訕訕地走了回去。這一年的時間,她差不多已經將慕府內逛遍,待回到觀賢居時,月色正好。
彎月推開了觀賢居的門,在進入房間時,忽聞下方舀水的聲音,這聲音,莫不是某人在洗澡?
一年前的窘事再次浮上心頭,彎月羞得滾進被子裡,捂住耳朵,昏昏沉沉地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