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愚搖了搖頭:“若梨那裡,我還是不放心,畢竟她的身邊,還有無數人對她虎視眈眈。有你在那裡,我才不會太分神。”
紅豆的臉色聞言黯然,又是五小姐,似乎除了五小姐外,四公子的眼中就進不去其他的女人。可她還是大方的回道:“是,奴婢一定會拼死照顧好小姐,請公子放心。”
“彎月姐,你看,觀賢居的草木雖不如孃親那裡種的好看,但都是四哥親自種下去的,四哥對它們寶貝得很,千萬別踩了折了。還有這些魚,雖然它們不如孃親和大哥那裡養的多,可它們都是四哥一口一口糧食喂出來的,活到現在不容易。為了它們,四哥甚至都不養水鳥……還有這假山石,你看它怪怪的不像樣子吧,其實這是塊原石。原本是想打磨漂亮後給四哥,可四哥說,沒必要為了美把石頭割來割去,於是就原樣搬了過來……”若梨呼呼地說了一大堆,每一樣無非是這院子裡擺放的由來,彎月邊聽邊笑,想不到,四公子竟然是這樣一個認真執著的人,且對這些與自己有關的東西如此護著,也是一個念舊的人啊。
待轉遍觀賢居後,紅豆拿著托盤,對著彎月與若梨說道:“小姐,姑娘,四少說,今日難得二位過來,原本想在大廳吃一頓兒的,臨時改換了地方,在這曲水之上,不知姑娘可是樂意?”
若梨聞言,忙不迭地點頭道:“難得四哥有如此雅興,如是甚好,甚好。不過,就我們三個人,是不是太少了?”
“三個人確實少了點兒,五妹不介意大哥來摻合吧。”一道朗聲想起,灰白長袍的大公子帶著黑衣的清遙,伴著段子鈺,前前後後地走了進來。
“咦,今天是什麼日子,大哥竟也忙裡偷閒來看我們?”若梨嘻嘻道,而段子鈺見了嬉笑的若梨,臉竟微紅起來,忙撇開向外看去。
“今日,天朗氣清,洽聞四弟在院子裡擺席,行曲水流觴,如此樂事,又豈能錯過?”大公子明眸含笑,他拍了拍手,喚道:“么一,進來吧。”
一個衣著素雅的少女,踏著蓮步走了進來。她身後,緊跟著一抱盒侍女,面色拘謹。
“么一與荷香,給諸位行禮了。”一聲軟軟的聲音傳了過來,么一姑娘與她身後的侍女皆俯身拜了過來。么一,本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可家中有人犯了事兒,結果全家都被牽連,女眷通通被髮配為妓。么一精通於琴棋書畫,且為人大方得體,故經常出現在富貴人家的宴席場合。
大公子面色含笑:“么一姑娘莫多禮,今日有勞為我們助興一番。”推言間,下人已經擺好了酒席,若梨拉著彎月,靠著若愚坐了下來。而若霖見了,假裝喝道:“梨丫頭,你這是何意,曲水流觴,當一個人一個人入座,你卻坐在了四弟的位子上,還拉著我們的客人,莫不是又想渾水摸魚?”
若梨聞言苦笑道:“哥哥,怎好說起自家人的不是,若梨你是清楚的,要是真像你們男兒家般行酒,孃親知道了,還不定怎麼懲罰我呢。”
么一聽了,打圓場笑道:“既然小姐不便飲酒,那么一倒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不知公子們意下如何?”
“說來聽聽便是。”
“么一恰巧帶了一罐籤子,簽字上行有詩,背後附有接法,有要求行酒的,也有要求行令的。不如將這籤子放入托盤中,順水而流,停到哪裡,面前的人就要抽出籤子,根據籤子上的要求要麼行酒,要麼行令。然後再把籤子放回罐子中。”
“這法兒倒是不錯,五妹倒也不擔心被二孃責罰了。”大公子笑道,遂看向眾人:“不知諸位可有異議?”
眾人被這玩法引出了興趣,皆不做異態。於是,根據規則,彎月與若梨分開坐了來,同若愚若霖清遙段子鈺般,一人一個小桌子,每人隔著幾步遠。一彎清水,正從他們面前輕快地流過。
么一將一罐籤子放到托盤裡,任其順水向下飄去。罐子首先停住的地方,竟正對著清遙。么一笑道:“恭喜這位公子,請抽出頭籤。”
清遙苦笑道:“既然如此,那清遙獻醜了。”長手伸入罐子中,摸了一道籤子出來,只見那簽字上方畫著一個女子,正向著漫天草地遙望。後有詩曰:弱水三千路迢迢,誰能執手鳳凰謠?十里長亭別伊去,青冢深處雨瀟瀟。
籤子背後,有言曰:抽到此籤者,當敬在座眾人一杯,一醉解千愁。
清遙搖頭笑道:“既是如此,諸位,請。”隨即取過桌前的杯子,暢飲了一大杯。
籤子下一個停在了若梨處。看到了清遙抽取的籤子,若梨不安地抽了一簽,只見正面畫著茫茫水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