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嗅了下,裡面竟有一股我很熟悉的味道。我合上茶碗,問道:“這茶,是你泡的?”
身旁的小二慌不迭的點頭道。
我笑了笑,不屑地說道:“茶葉,倒是好茶葉,可惜,泡出來的味道太臭了,只怕裡面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呢。”說完,手中的茶杯已經砸在了地上,碎裂的瓷片上,依稀見到,渺渺白煙,從中升起。
“大膽狂徒,竟敢毒害公主。”慕將軍拔出劍來,緊緊護住了我。周圍的將士也衝了進來,將我團團護住。
“不,不是小的。”小二張嘴正欲辯解,一把明晃晃的飛刀已經劃過了他的脖子,他就那樣無辜的倒下,眼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一時間,茶鋪裡多了很多黑衣人,外面已經傳來雙方打鬥的聲音。茶鋪裡的人紛紛抱頭鼠竄,惟有師兄屹立在一旁,如佛祖拈花般,露出淡淡的笑。
躲在樑上的黑衣人,已經紛紛跳了下來,與我的衛士們打鬥著。慕將軍一邊護著我,一邊還要挑開射來的暗器,十分辛苦。
此時,那抹潔白的影子飛了出去,頃刻間,那些向我們拋撒暗器的人盡數倒在了地上。
師兄優雅的拍了拍手,坐了下去,沒了暗器的阻撓,慕將軍很快就制服了那些黑衣人,並抓起一個問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下一秒,所有黑衣人都抽搐起來,嘴邊流出的黑血,似在告訴我們,他們已然逝去。看到那烏黑的血液流成一片兒,我的胸口,竟不自覺的痛了起來,呼吸也加粗了。
“不好了,公主犯心病了。”衣然眼疾手快的扶住我,大叫道。
心病?這具身體,竟然還有心病?那股噬人的痛愈來愈劇烈,當下,無數的人影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其中有我認識的,還有我不認識的,彈指間,都化作了漆黑的泡影,在我眼前一閃而過。當黑暗將我籠罩時,我依稀看到,黑珍珠般眼中的痛心……
作者有話要說:在此揭曉冷夫人的身份,其實蠻複雜的。冷夫人,乃天朝的清雅公主,身子裡寄住的,卻是孤鳴的師妹雨翎的魂魄,然而,蒼天的捉弄,兩人在陰差陽錯中互換了身體,於是,雨翎成了清雅公主,而真正的清雅則失去了記憶,變成了一個嬌蠻無比的雨翎。在《雪紅》的後半部中,曾經介紹了這位“雨翎”做的好事,她私自抱走了落雪的孩子,直接導致了落雪與孩子十幾年的分離,自作孽不可活,她栽在了意揚的毒藥上。惟一知曉此事的,是雨翎的師父忘憂老人,可惜,天機不可洩露,他只得送了一詞,以示痛心:雨中翎,意難平,寒未盡,雪隨行。風嘯長空,孤鳥悲鳴。縱心如明鏡,奈雲海無情,終落得泥濘宿命。似卿,非卿?了若浮萍。嗚嗚,我似乎把冷夫人虐慘了,勿敲打,輕拍……
☆、冷夫人番外二
“公主的心病由來已久,需要靜養,而且,最近不能再受刺激。”師兄溫潤的聲音,將我從無限的黑暗中驚醒,天,我還是在這具身體裡嗎?
我睜開眼,努力地看向四周。衣然已經哭的像只紅眼兔子,斐然仍然冷冷靜靜的,見到我醒來,她的眼裡閃過幾分訝異。
“公主,老天保佑,公主終於醒來了。”衣然喜極而泣,她忽地轉身跪倒:“多謝孤公子,救了我們的公主,謝謝公子。”
孤公子,救我的人是師兄?我無力問出口,只見一角白袍從外面飄然而過,一如他的冷清。
月夜下,我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了立在月下的師兄。聽聞我的氣息,他頭也未回地笑道:“公主身體未愈,如此出來,不怕招風受涼?”儘管只有幾句,可關懷之情盡出。
“有勞孤公子,今日,若不是孤公子,恐怕本宮,又要去鬼門關前走一遭了。”我假聲道,暗處,似乎隱匿著人,不管是誰,我都不能在此時訴衷情。
“公主多禮了。以後,孤某還有勞煩公主的地方。這裡,有孤某為公主的心病所配的一個方子,公主配藥後,一日兩次,按時服用,對緩解公主的心疾,有益無害。”
我接過他手中的方子,道了謝。客套了一番後,向著屋內走去。待回到屋內後,藉著屋中的燭火,我展開手中的紙條,曾經熟悉的字型已躍然於紙上:
公主,請恕孤某冒昧。孤某此番,實屬迫不得已。皆因孤某的師妹被南王擄去,偏生南王宮殿守衛森嚴,單憑孤某一人之力,無法救出師妹。故,只得求助公主,公主若能帶孤某進入南王宮殿,助孤某救出師妹,孤某感激不盡。後附凝心丸的做法,請公主一日兩次服用,勿驚勿怒,則此生無阻……
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