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老毛病又上來了:“我可否摸摸先生的脈?”
紅豆聞言,急忙拉了她一下:“姑……小姐不可。”
天朝民風相對保守,男女之間拉拉扯扯,在老學究的眼裡可是大逆不道的舉動。如果這事兒傳出去,那真正的五小姐還要不要做人?
不過,興頭上來的彎月可顧不得那麼多,搖手道:“無妨。”剛才,從這個男子的面上,她看得出,此人面色白中帶黃,氣也虛浮的多,彷彿是肝鬱氣滯。然而,具體的病症,必須要診脈才能得知。
男子猶豫了一下,終是把手伸了過來。站在一旁的西柏見狀,嘴張得大大的,卻欲語還休。
果然如此。彎月面露喜色,問道:“先生可是有煩心的事兒?”此人的脈象,證實了自己的想法,肝鬱氣滯,思慮過度,進而導致失明。
男子微微愕然道:“小姐果然是個明白人。不過,這是在下的心事,若小姐願意,只能說給小姐聽。”
紅豆聞言,緊張地再次拉了拉彎月的衣服,天,這位姑娘現在用的可是若梨小姐的身份,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訊息要是傳開了,自己有幾條命也不夠四公子和將軍來殺。
然而,彎月卻大方地說道:“好。紅豆,你們先出去吧。”
紅豆只覺得頭頂上有一群烏鴉飛過,呱呱的叫個不停。難怪,她今天眼皮直跳,心也“怦怦”撞個不停,原來如此……
後悔呀,真是悔的連腸子都青了。她怎麼就跟這姑娘出了來,見到漂亮的男子就走不動了,難怪府裡都稱她女色魔……
“啊。”忽然間,一個不知從哪兒飛過來的小石子砸中了紅豆的鼻子,她捂著鼻子尖叫起來,不偏不倚的倒在了身後車伕的懷裡。車伕笨手笨腳的接住了她,在這一瞬間,兩人的目光竟糾結在了一起。看到這一幕,小師父無奈地搖了搖頭,念道:“阿彌陀佛。”宏亮的梵音迴盪在院子內,似是警示。
紅豆急忙推開了車伕,捂著臉呼呼地跑了出去。而窘迫的車伕,也隨即跟了出去。
小師父搖了搖頭,生怕兩人再出什麼亂子,急忙跟了出去。
偌大的院子,只剩下了彎月和那個男子,西柏也在剛才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姑娘,實不相瞞,在下來到這裡,是為了尋回愛妻。”男子憂鬱的答道,同時輕咳了一聲。
“哦,尊夫人怎麼了?”彎月好奇問道。
男子嘆道:“此事,還是我負了她。”他舉起桌上的一杯淡茶,輕抿了一口,緩緩說道:“我們的結合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親前,我們也只有幾面之緣。初見時,她在撥弄琴絃,我隨父親前去拜訪,不經意間看到了她。而她見到我後,竟然緊張的連連彈錯了好幾個音符。”憶起往昔,他的眼裡有著說不清的憐惜與溫柔:“還記得我們成親的那日,她羞澀的很,即便我給了她世間最好的東西。她也不曾因我恃寵而驕。可是,我……為了家族的事情,不得不做了些傷害她的事情。紙裡包不住火,她終於還是知道了,那夜,她永遠的離我而去。”她那手腕上的殷紅,至今還讓他痛徹心扉。如果,他們從未有相見,他不是因為家族而娶她,這場劫數,是否就能避免?
宛如啊宛如,每當我獨處時,總會想起你羞澀的樣子。如今陰陽兩隔,我又當如何償還欠你的一點一滴。
男子心痛的閉上眼,眼前,仍是愛妻的萬千表情。可無論自己如何思念,她卻從來沒有進入過自己的夢境裡。
宛如,宛如……
彎月憐惜地看向他,說道:“離是緣,合也是緣。只是緣起緣散,終究要有個結束。不過,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你有沒有想過去尋回她?”
男子點了點頭:“我試過,可,若要尋回她,還需要一樣東西,方能成事。”為了這個東西,他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
“什麼東西?”彎月好奇地問道。
男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起來。正當他欲開口時,一聲響亮的梵音憑空而降:“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彎月循聲望去,只見院門前,立著一位又瘦又黑、慈眉善目的老師傅。剛才的梵音便是這位師父所發出的。
男子不悅的回過頭,站起身來道:“靜悟法師,你終於來了。”
靜悟法師雙手合十道:“善哉善哉,今日難得有貴客大駕光臨。慕小姐,不知將軍近況如何?”
彎月含糊其辭道:“家父還好,有勞師父掛心了。”
靜悟法師的眼,在彎月身上掃了一圈兒,其中似有困惑。他隨即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