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安慰道:“嚇死我了,就差沒來聲鬼哭狼嚎了。”
話音剛落,一個尖銳的女子的哭喊聲,就從她們隔壁傳了過來。紅豆嚇得立馬移到了彎月和慕原的身後,大氣不敢出一聲。
剛才的那個守門人不耐煩的走了過來,手中的木棍直直敲在柵欄上,罵道:“鬼婆娘,一天到晚的叫,累不累阿你。再鬼叫,今晚就不給你水喝。”
然而,看守剛轉過身,女子就發出了幾聲駭人的笑聲,尖銳的笑聲迴盪在狹小的密室裡,比鬧鬼還折騰人。
看守氣不過,拿起木棒在柵欄上狠狠的敲了幾下,直到對方不再大哭大笑才罷手。
回到位子上後,他點起了燭火,同時點亮了彎月和隔壁囚室牆上掛著的燭火。在搖曳的火光中,彎月依稀看到,隔壁趴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正“嚶嚶”地哭著。
這哭聲,好不悲摧,似乎其中夾雜著,偌大的冤情。
“這位姑娘,你沒事兒吧?”慕原好心地走上前去,問道。
那女子聞聲,緩緩地抬起頭,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彎月的視線中。儘管那女子的面上全是髒東西,可她那細緻的眼睛與表情,與記憶中的那個人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二姐……”彎月禁不住出聲,這個女子,不就是她的二姐江宛倩嗎?她怎麼會變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我要殺了陳家樹,我要殺了陳家樹。”宛倩聽了彎月的呼喊,忽然衝了過來,泛白的手指抓住木欄,大喊道。
離她最近的慕原,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響說不出話來。
“陳家樹,你害得我好慘啊。陳家樹,陳家樹……”江宛倩再次聲嘶力竭起來,手拍在木欄上,“砰砰”作響。
“臭婆娘,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看守拿著他的木棍子,苦著臉走了過來,再次砸在了木欄上:“不想吃飯了?”
江宛倩一雙白眼冷冷的看著他的脖子,隨即發出了“嘿嘿”的笑聲。這笑聲,嚇得他毛骨悚然起來。自從這個臭婆娘被送來這裡不久,看守她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了意外。當然,他們都是被這個女人,活生生的咬住了脖子,血流而盡死去的。當時,他是真的不想接這個差,可上頭的明令扛不住,只得硬著頭皮過來這裡。不過,多長了一個心眼兒的他,從來就不敢開啟那扇緊鎖的木柵門,生怕那個瘋婆子跑了出來,一口將他咬死。
想到被咬到脖子的血淋淋的樣子,汗一個先……
“瘋婆子,晦氣。”看守嘟囔了一聲,急忙躥出了門外,將那瘋婆子和彎月等人留到了一起。
“你,沒事兒吧?”彎月試探地走向她,而後者則趴在地上,呢喃道:“大姐,爹爹,我對不住你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說出來,也許我能幫你呢。”彎月低聲說道。
“哈哈。”江宛倩仰面笑道,眼裡卻是止不住的恨意:“陳家樹這個畜生,霸佔了江家的財產,逼死了大姐,還把我賣入青樓。這個挨千刀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又是一陣犀利的狂笑。
彎月聽得心寒寒,才一年多的時間,江家就發生了這些變故?大姐死了,江家財產被霸佔了,二姐被賣入青樓?那爹爹和三娘呢?
“那其他人還好嗎?”彎月忙問道。
宛倩一邊狂笑,一邊不住的落淚,終於仄仄的倒在了一邊兒。
“二姐?”彎月急忙隔著柵欄探向宛倩的鼻息,還好,她還有氣兒。
就在此時,宛倩忽然睜開了眼,黃色的牙齒狠狠地向彎月的手咬去。
“小心。”慕原眼明手快的拉出了彎月。看向被宛倩咬住的木柵欄,彎月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然冷汗在身。二姐,那個小心眼兒、傲氣的二姐,如何淪落到這副田地?
“這個女人,怕是真瘋了,小姐還是離她遠點兒。”慕原小聲地說道。
江宛倩復又趴在了柵欄旁,奄奄一息狀宛如一條死狗。
彎月看著宛倩的樣子,不知不覺中,眼淚就流了下來。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江家一定發生了不為人知的事情,不行,她一定要回去看看。
紅豆抱著腿,早已瑟瑟地躲到了牆邊。慕原則拉著彎月,後退了幾步,問道:“小姐認識這個女人嗎?”
彎月剛想承認,可考慮到自己用的,是若梨的身份,於是搖了搖頭,答道:“只是覺得,她長得很像我過去的一個朋友。”僅此而已。在江府的十幾年,她們姐妹間說過的體己話,幾乎沒有幾句。
只是,一貫善待她的養父,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