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默不作聲,心中已在暗自叫苦,一個梨子就夠讓她心驚膽顫了,還說以後……她只想趕緊離開這片是非之地,這趟渾水她已經趟的很深了。
“若梨妹妹,身子可好了些?”孫公子高著嗓子,在門外問道。
“嗯,已經大好了。”若梨不冷不熱地答道。
“哦,若梨妹妹,我從外面搜了些偏方,又尋了幾株草藥,治病很靈驗的。好妹妹,你快開門,讓我進去吧。”某人已經迫不及待。
彎月捂上耳朵,身上的雞毛疙瘩早已落了一地。“若梨妹妹?”某人在門外再度不甘心地叫了起來,同時,門板發出了“砰砰”的敲擊聲。
“長公子,讓奴婢來吧。”一聲嬌媚的女聲打斷了孫公子的敲門聲。門外依稀傳來孫公子的喘息:“有勞姑娘了。”末了那聲“姑娘”,似是連魂兒都酥了般。
內里門閂有鬆動的聲音,只聽若梨說了一聲:“進來吧。”綠柳含笑推開了門,不想一個花瓶從上掉了下來,雖沒砸到她,可瓶子裡的水卻濺了她一身。
“啊。”綠柳下意識地驚呼道,現下雖是早春,卻還是有些寒意。然而,她身後的孫公子卻瞪大了眼,此時,一股女兒香從綠柳的身上若有若無的傳來,而那溼漉漉的衣服粘在綠柳的衣服上,竟將她的身材顯露了出來。不自覺的,他伸出手,在綠柳腰後狠狠一捏,綠柳悶哼了一聲,又急忙忍了下來,臉紅撲撲的,一雙眼中春潮湧動。
“咦,這不是孫公子嗎?又來探望梨妹啊?”一聲清亮的男音從外面冷不防地響起。若梨聞言,面色大喜,急忙將頭伸出幔帳外,歡叫道:“四哥。”
這,便是若梨一直唸叨著的四哥,慕府四少爺慕若愚?
然而,在見了若梨現在的樣子後,孫公子的臉色立馬變成了豬肝色,想不到,那個漂亮可人的若梨妹妹,竟變成了疤痕臉加膿包臉……竟比那日見到的還可怕。他急忙忍住了衝入腦海的眩暈,此時,他情願去看家中的一眾醜女……
“孫公子不舒服嗎?”四公子發現了孫公子的異樣,似是關心的問道,只是,他的嘴角高高勾起,更像是在看熱鬧。
孫公子的頭搖的像撥浪鼓般,少頃,他面色不善地答道:“想必是昨日受了寒,今日頭有些暈暈的,瞧人也模糊了多。”
四公子“哦”了一聲,他瞥了瞥紅透了臉的綠柳,輕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們也不好打擾孫公子,綠柳,還不送客。”
綠柳回過神來,忙說道:“公子,這邊走。”聲音嬌的幾乎滴出水來。
孫公子點了點頭,在綠柳的陪伴下渾渾噩噩的出了若梨的房間。兩人剛一出去,四公子急忙關上了門,走到若梨床前問道:“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若梨拉過藏在帳子裡的彎月,笑道:“多虧了彎月姐姐呢。”她不慌不忙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而紅杏,則取出帕子,細細為她擦去了臉上的痕跡。
“大娘這麼做,實在太過分了。”四少此時的臉也未見得很好看,比起剛才那位孫少爺,真是有過而不及。只是,一個是被嚇的,一個是氣的。
“妹妹莫怕,看剛才孫儒才的樣子,怕是不敢娶你的。而父親幾日後就會班師回朝,到時,我去他那裡求情,相信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彎月坐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四少的樣子,不知不覺吃醉了起來。如果說清遙的美在於冷峻、大公子的美在清秀,那麼這位四公子,則是集雙成於一身。他皺眉聆聽時,雙目中迸發出的寒氣使人望而卻步;這麼性寒的人偏生了一張暖玉芙蓉面,讓人看了第一眼後又想再看第二眼。
在彎月愣神的瞬間,一道犀利的目光刺了過來,如刀子般刺得她坐立不安。彎月急忙回過神來,卻見四公子仍然與若梨說著話,而紅杏低頭侍立在側,並無任何不妥。
“這個女孩,會易容術?”四公子瞥向彎月,皮笑肉不笑。
“四哥,她的易容術可不外傳哦。”若梨的眼中閃著調皮的光芒:“別打她的主意,她可是我的恩人呢。”
“我怎麼會搶五妹的人?”公子無所謂的笑道:“不過這易容術……不知姑娘師承於何人何派?”
又來了,這種問法,某人的大哥那日已經問了一次,有完沒完呢。彎月捏著他們都不是好打發的主兒,只得將那日的說辭再搬了上來:“我師承於師父,不過,我只知道她是我師父,哪門哪派的她可沒跟我提起過。”
四公子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他坐在圓桌前,手有意無意的玩弄著茶杯,道:“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