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若是將來相府倒了,又該如何謀生?
大夫們收拾好東西,慌慌張張地走了出去。長公子面色難堪地對著屏風內的人兒說道:“若梨莫怕,我一定會找到可治癒你的大夫,等我。”在小廝的攙扶下,終於狼狽地離開。
紅杏跟在後面,不卑不亢地說了句:“恭送公子。”卻在門關的剎那,“噗哧”笑了起來。這位長公子,往日可沒少欺負她的小姐,如今,在眾人面前如此丟臉,算不算報應呢。
彎月掀開了臉上的面具,坐在床上喘氣道:“好險,差點就穿幫了。”
紅杏指著那塊沒有啃完已被長公子踩得不成梨樣的梨子笑道:“今日多虧了這梨子,小姐回來後,一定給它記上一功。”
彎月點了點頭,她攤開四肢躺在床上,眼望著天花板,問紅杏道:“若梨的孃親,為何會撇下若梨去了祠堂呢?”
“這……”紅杏變得小心謹慎起來,她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姑娘,主子家的事,由不得我們嚼舌頭。當年冷夫人在生下五小姐後,就拋下她與四少爺進了祠堂,沒人知道原因,也沒有人敢問。自從冷夫人進入祠堂後,將軍下令,閒雜人等,不得擅自進入祠堂,更不得議論冷夫人。所以,我們對那位夫人知之甚少。”
“若梨的孃親姓冷?”
“奴婢不清楚夫人的姓氏,聽見過夫人的僕婦們說,夫人性子偏冷,更長了一副冷模樣,故我們私下都稱她冷夫人,至於她的真實姓氏,恐怕只有將軍知曉了。”
彎月“哦”了一聲,心想大戶人家,果然事事怪異,這趟水比起她在江府的,還不知深了多少。如今只求速速養好身體,趕緊離開了這是非之地才是。
然而,未及一盞茶的功夫,若梨虎著臉回來了,跟在一旁的還有一位高挑的美少婦。
“見過十二夫人。”紅杏急忙站起,向著美少婦行禮道。
十二夫人……彎月急忙從若梨的床上下來,立到了一旁。然而,一股溫柔的視線仍從若梨的身旁傳來。
“若梨,你的房裡怎麼收了新的丫頭?”十二夫人出口問道,眼睛卻上下打量著彎月,一臉疑惑。
“她叫彎月,前些日子救了我的命,也因我受了傷,命在旦夕。此事確實是若梨擅作主張,事發突然,還請孃親見諒。”
“就是她幫你易容成綠柳?”
“是。”
十二夫人“哦”了一聲,一雙眼登時犀利了起來:“彎月麼,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彎月聽出了十二夫人語氣中的不善,惴惴不安地抬起頭,只見一位挽著髮髻,衣著大方得體的婦人站在她面前,細細地打量著她。那婦人站立著,兩手下垂交握,一身端莊之氣不知不覺地表露出來,乍看下去,竟比江府上那大戶出身的大夫人高貴上多少倍。在看到彎月那無暇的左臉龐時,十二夫人的眼中竟閃過了幾分驚喜。
“今年多大了?”十二夫人走上來,拉起彎月的手,細細問道。
“過了年就十三歲了。”彎月答道,同時不安地收回手,心想這位十二夫人,怎麼竟用挖到寶般的眼神看自己呢,活像當日那個大黃牙的婆子。
十二夫人放下手,轉頭對若梨說道:“既然是若梨的恩人,留下她也是無可厚非的,然而,大夫人那邊實在說不過去,日子久了不定會發生什麼。還好,愚兒過幾日就回來了,到時,若彎月的傷還不好,為了不落人口實,就將她送到愚兒那裡吧。”
若梨點了點頭,一雙眼水波盪漾,她瞅了瞅彎月,又瞥了瞥十二夫人,嘴角溢位一分不易察覺的笑。
“梨兒,今日之事你著實大意了些,若不是我恰巧路過為你解圍,被四夫人察覺出來,你又少不了挨頓家法。你想見你娘我會為你安排,以後,決不可像這樣魯莽行事。”十二夫人如是叮囑道,身子卻向外走去。
“孃親慢走。”若梨亦步亦趨地跟在十二夫人身後,眼裡閃著複雜的光芒。
臥榻上,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手捧著一本醫書,斜臥在那裡,三千青絲不知不覺中垂了下來,濃濃的青絲映著她蒼白的面色,惹人憐惜。
“夫人,夫人。”十二夫人走入祠堂後,迅速走入了冷夫人憩息的暖閣,紅撲撲的臉埋不住內心的喜悅。
“衣然,”女人開口道,語氣中多了幾分寵溺:“什麼事樂成這樣?”
“夫人,天大的好事兒。”十二夫人看了看四周,低下頭附在女人的耳旁道:“小姐昨兒個回來了,菩薩保佑,真是有驚無險呢。小姐回來後,聽聞夫人病了,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