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黑色的夜裡。若梨心裡一陣好奇,這是在天牢裡,怎麼她的四哥,如入無人之境般,那麼輕易的帶她走出了天牢,難道是……
她忽然抓住了四哥的衣襟,顫聲問道:“四哥,你答應了他們什麼?”
若愚望著若梨,臉上依舊是溫暖的笑容,但卻藏不住無盡的淒涼。
“梨兒,”他低聲問道:“若我一無所有了,你還願跟著我嗎?”
若梨望著他,頭腦一陣空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一無所有?難道比她現在的情景還要糟糕嗎!
事後她才知道,若愚為了救她,用手中的權勢與段子鈺做了交換,才得以帶著她離開。如今的他們,已經是一無所有了。
然而,事情遠沒有結束。另一批人馬,在這之後冒了出來,對他們進行了追殺。當時,她還以為是如姬和段子鈺的人,心中一度絕望過,可後來她才知曉,那些人是朝廷的人,他們的目標,是她的四哥。
“梨兒,是四哥拖累了你,還要跟著四哥嗎?”
看著他略帶希望的眸子,若梨無力的點了點頭,她的雙腿已廢,沒有了四哥,她的去日也不遠了。
若愚的眼中,因為若梨的表態而燃起了點點希望。然而,他的內心很清楚,自己現在,只是若梨的救命稻草,待她恢復後,他們就要海角天涯了。
終於有一天,令人膽顫的追殺生活結束了。一個妖異的男子站在他們的面前,冷聲問道:“我可以救你們一命,保你們日後無虞。交換條件是舒華劍。”
若梨緊了一口氣,舒華劍,是四哥的貼身之物,幫他們躲過了多次暗殺,怎能輕易送人。
但若愚卻毫不猶豫的將身邊的舒華劍交給了男子:“可以。你可以不保我,但這個女人,必須要活下來。”
在接到舒華劍的剎那,男子的眸子,忽然發出了異樣的光芒,而舒華劍身,則發出了“嗡嗡”錚響,似是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主人。
如果她沒看錯,那個男子的眼眸,發出的是紫色的光芒。
竟然有紫色的眼眸,這個人是……
還未來得及想,若愚就帶著她,騎上了那個男子留下的馬匹,而那個男子,則駕起了他們的馬車,從容的離開了來。
事後他們聽說,在他們離開後不久,有輛馬車從山崖上掉落下來,裡面的兩個人,已經摔得面目全非了。
終於逃脫了劫數,可是這雙腿,卻是怎麼也站不起來了。
或許,這就是老天給她的懲罰吧,報應來的時候,果然是躲不掉的。
想到了這裡,若梨推開了若愚,說道:“哥,我想休息了。”
若愚沉默的鬆開了她的手,將她緩緩的放下,隨即掖好被子。然而,當他站起身來時,卻覺察到屋子裡有些異樣,似乎多了些什麼……
糟糕,剛才出神了,竟然沒有注意到屋子裡多出來的人。
“我該叫你什麼呢,四哥,還是我的弟弟?”段子鈺從暗處陰著臉走出,與初見的那個俊美少年不同,此時的段子鈺一身黑袍,陰暗的氣質有如下面上來的鬼差。
若梨聽到段子鈺的聲音,“騰地”一聲坐了起來,不置信的看著他。若愚則抽出腰間的軟劍,護在了若梨身旁。
“出去。這個世上,已經沒有慕若梨和慕若愚。”若愚沉聲說道。
段子鈺冷冷看了他一眼,嘲笑道:“一個女人,就讓你失魂落魄成這樣,這樣的兄弟,不要也罷。”
“你來做什麼?”若梨聽出了他話中的寒意,挺著腰板問道。
段子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掃了一圈,露出了厭惡的眼神。他冷笑道:“梨兒,你跟你的哥哥,在這裡過的不錯嘛。”
“他是我的四哥,僅此而已。你來這裡,不會是來看望我們的吧。”若梨的雙目含冰,心中卻愈加失望。
段子鈺,冷心冷面,果然不是她的良人啊。當初,怎麼會做了這等選擇。
“梨兒,如果說,我是專程來看你的,你相信嗎。”段子鈺上前了一步,在燭火的照耀下,他的眼中熠熠生輝,一副痴情郎的模樣。
若梨盯著他的眼,不知看了多久,直到若愚輕聲開口:“梨兒……”
若梨聽出四哥聲音中的不捨,她轉開頭,衝著若愚露出絢麗的笑容,這是她數年來的第一個真心笑容:“四哥,我還是很想他。”
若愚長大了眼睛,後退了幾步,直到身體碰到了桌子。注意到自己的失態,若愚呢喃的說道:“也好。你們慢聊。”說完就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