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虎見狀,原先上搖的尾巴忽然垂了下來,它低下頭,發出了幾聲低低的吼聲,終於夾著尾巴逃了出去。
“想不到,這老虎害怕光。”賀狐狸自嘲道,同時撇了撇彎月,嘴角帶著一抹壞笑:“不是我說你,你的胸真不是一般的小。”
這隻壞狐狸,真是佔了便宜不著人!彎月很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就差沒用眼光將這隻壞蛋射死。也就在此時,小虎“嗖”的一聲從彎月的懷裡撲了出去,撲向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母親,不停地舔著媽媽的毛,嘴裡發出哀鳴聲。母虎倒在地上,銅鈴般的眼睛無神的看向彎月二人,讓他們倆心生寒意。
賀狐狸壯起膽子,走向了虎媽,在探視了一番後,他搖了搖頭:“已經沒氣了,可憐了這麼大的一隻白虎。”
小虎似乎已經意識到母親的離去,它的嘴裡發出了啼哭似的悲鳴,趴在母虎的身旁久久不願離去。
彎月憐惜的拍了拍小虎,剛才還對小虎心存憤怒,而如今,看到它可憐兮兮的樣子,彎月的心裡卻無法恨起它來,於是將它輕輕的抱起。
“你不會要收養這隻老虎吧。它可不是一隻大貓。”賀狐狸一邊兒撓著癢,一邊兒在旁吹冷風。
小虎期期艾艾地躲在彎月的懷裡,一邊兒發出“啊嗚啊嗚”的可憐聲,聽起來頗為揪心。
彎月聽了賀狐狸的話,又瞅了瞅懷中的小虎,左右為難。帶著小虎走吧,這老虎可是渾身都是寶,虎皮、虎骨、虎鞭,放到哪裡都是名貴的東西,帶著這麼一隻小虎尤其是難得一見的白虎回去,難保它不會立即變成下酒菜;可如果不帶它走,這沒孃的小傢伙能捱到長大後嗎?
望著懷裡不斷做可憐狀的小傢伙,彎月還是狠了狠心,將它放了下,同時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將其緊緊地包住,以防夜晚的寒涼凍著了它。
“想不到,你這醜丫頭,還蠻有愛心的。”賀狐狸嘴裡輕哼了一聲,聽不出其中夾雜了什麼樣的情感。
彎月目不斜視道:“如今只能盡人事,聽虎命了。對了,你今天怎麼會到這裡來?”
這一問使得賀狐狸做賊心虛地答道:“哦,那個……我上山來鍛鍊,誰知陰差陽錯的碰到了你,然後就碰到了老虎,哎,今天出門前真該看看老黃曆的。”
賀狐狸的一聲“哎”,傳到彎月的耳中,顯得格外刺耳。如果說第一次相見是巧合的話,那麼這次如果說是偶遇,那麼彎月是腦袋鏽了都不會相信的。
帶著對小虎的擔憂,彎月採好了草藥,戀戀不捨地走下山去。賀狐狸走在她身後,邊走邊吹涼風道:“別看了,小心它撲過來咬你一口呢。”
彎月回嘴道:“哦,沒關係,反正有人還在我身後呢。”
“小丫頭,嘴還挺倔。”賀狐狸小跑了幾步,與彎月並肩走了起來。然而,彎月卻沒有和他並肩走的意思,她要麼上前,要麼退後,身邊陪著這塊牛皮糖,一路上倒也增趣兒了不少。
待兩人回到大營時,夜色已深。賀狐狸推了把彎月,好笑道:“醜丫頭,快回去吧,醫帳裡,大家可都仰著脖子等著你呢。”
彎月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心中不免又啐了一口:“死狐狸,假仁假義。根本就是狐狸哭兔子,不安好心。”回過頭去時,眼見燈火通明的醫帳,卻又不得不走了進去。
醫帳裡,楊大夫早已自在的坐在搖椅上,指揮著一干藥童忙這忙那,忽然間,他冷不防瞥見彎月走了進來,登時嚇得目瞪口呆。
“江大夫,你……回來了?”他忙上前,生硬的問道。
彎月點了點疲憊的頭,將背上的簍子拿了下來:“草藥都在這裡面了,不夠的話,我明天再去採。”
楊大夫的臉,在瞅到那一簍子草藥後,登時黑了下來。
“江大夫今日真是立了一大功。”楊大夫轉了轉眼珠子,忽然笑道:“今日你也累了,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看到楊大夫一臉怪異,彎月心知此人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但她懶得與此人計較,於是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第二日,張澤憤憤不平的跑了回來,對著彎月說起昨夜個發生的事兒。
“江大夫,那個楊大夫太欺負人了。他竟然把那些草藥說成是他的功勞,你說,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嘛。”
彎月打了個哈欠,搗著臼子說道:“這事兒我已經聽說了。他沒有落井下石就好。”
“江大夫,我真佩服你,這樣了你還能忍。”張澤歪了歪嘴,不服氣道。
“這又算什麼,小小的委屈罷了。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