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在看一顆蔫了的白菜。
“回王妃,小的乃太醫院的江半夏。”彎月斂了斂心神,回道。
“哥哥,許久未見了,以後再見恐怕更難。妹妹有些話,還是要跟哥哥說的。”她眼神示意了狐狸一番,然而,狐狸卻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跟著她離開的意思。
四王妃的眼中,涼意更甚。
彎月瞧出了些端倪,她下意識地轉過身,打算悄聲離去。然而,還未走一步,自己的手,便被狐狸的爪子緊緊握住:“四王妃,天色已晚,恕臣先告退。”
“站住。”四王妃喝道,她沉著臉走了過來,一雙利眼掃了掃兄長與那個男人交相握住的手,心中一陣厭惡:“哥哥,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狐狸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不恭神情:“既然叫我一聲哥哥,那就別忘記哥哥說的話,富貴如浮雲,抽身須儘早。”
兩聲抽氣聲,從四王妃身旁的侍女口中發出,顧不得她們的眼色,狐狸拉起了彎月,拽著她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她真的是你妹妹?”彎月見二人走遠了,不自然地抽出手,問道。
狐狸躺在草地上,一雙眼冷冷的看著掛在天上的月亮,一言不發。
彎月見狀,知道這隻狐狸,又在耍性子了。院子裡,已經有人在燒火做飯起來,肉香四散。
想到剛才在院子裡見到的獵物,彎月就沒有了去吃飯的心思。她索性坐在院子裡,頭望著天,神思不知飄去了哪裡。
就在她愣神的當口,忽然,狐狸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將她壓在了草坪上。
彎月驚駭地看著狐狸,這傢伙,怎麼憋著小眼看自己,難不成心裡憋了壞水?正當她打算伸拳頭的時候,一陣私語傳來:“一切都妥當了?”
拳頭放下,只聽一個娘娘腔的聲音傳來:“自然是妥當了,只是,這次可別出什麼閃失,不然賠上的,是灑家的身家性命。”
“公公哪裡話,一旦殿下榮登大寶,將來少不了你的。”
“那灑家就等候殿下的登冕之日了,此地人多眼雜,灑家先去,你也速速離開吧。”
兩人分道揚鑣,而狐狸則示意彎月留在原地,自己悄悄地追蹤起那個娘娘腔來。
可惜,兩人的小動作終是沒有逃過一雙暗地裡的眼睛,只聽“嗖”的一聲,一隻羽箭從暗處射了出來,射到了彎月所在的草地前,若不是彎月耳疾手快地躲開,恐怕此時她已經成為靶子了。
何人要害她?彎月追過去,可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狐狸聽到了異樣的聲音,忙折了回來,拉住彎月上下掃了一眼:“你沒事吧。”
彎月搖了搖頭,驚魂未定的看著插在地下的那把羽箭。狐狸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忽然臉色一變,他拔出羽箭,低聲說道:“這件事兒,暫時不要對任何人提及。”
彎月見狐狸的面色不善,心中直覺這羽箭有蹊蹺。要知道,羽箭上的羽毛,是一種很稀有的鵬鳥的羽毛,故而十分難得。能擁有這種羽箭的人,必然非富即貴。
想到這裡,彎月的心,忽然間撥涼撥涼……
狐狸不知怎麼處理了這件事兒,反正最後不了了之。但從那個娘娘腔的語氣中,彎月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第二日,四殿下帶著劉波和狐狸,跟五殿下馬前馬後的離開了行宮,進山狩獵,慕少將軍緊隨其後。
然而,那位站在慕少將軍身後的貴婦,又是誰?為何她看向離去的一行人,眼中盡是幽怨?
彎月悄悄打量起那個婦人,只見她挽著雲髻,上面插著一支玉搔頭,面上略施粉黛,如三月桃花般風流,然而,粉黛卻掩不住她眉間的愁色,覺察到彎月的目光,她回過頭來,不著痕跡的看向彎月,眼中忽然閃出一番厲色。
“公主。”身旁的侍女為她披了一件披風,寒暄了兩句,兩人一起進了內屋。然而,她剛才的厲色仍映在彎月目中,這個女人,作何苦大仇深的看著自己。
雲天公主?
聽說,這位公主乃當今陛下的兄長,已故瀘州王之女。半年前的那場動亂,其父在率兵抗敵中戰死,其母自殺殉情,孤苦無依的她被風皇接到了身邊,賜婚於慕少將軍。
英雄配美人,倒也是一段佳話。可是,襄王無意,神女無心,著實為一段孽緣。
“江大夫。”一個柔柔的女聲在後面響起:“我家主子病了,還請江大夫過去看看。”
彎月“哦”了一聲,轉身看向來人:“你家主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