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芬芳領命,立刻帶了幾個人前往豫陽鋼鐵廠。
她前腳剛走,曹保幾人就按耐不住了,慌忙爭先恐後的說起劉剛的種種劣行來,劉石磊在一旁聽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卻也無可奈何。
原來,這劉剛從六年前就已經開始了自己的攬財計劃。
六年前,劉剛才升職為豫陽鋼鐵廠的供應部經理,職位雖然不低,但薪酬卻遠遠無法滿足他的私慾,於是,他便開始想方設法的謀取公款。
曹保和曹慶宏兩兄弟是劉剛成為供應部經理後,第一批工程車的車主代表,也是他設計坑害的第一批物件。
每一輛車每天的拉貨趟數,每一趟的拉貨量,曹保和曹慶宏都很用心做了記錄,本以為到了核對票`據的日子,就能拿到半年的貨款了,可誰想,劉剛卻以提前看看貨運記錄為由請他們兩人吃飯,並將他兩人灌醉,等到他們醒來的時候,貨運記錄早已不翼而飛,他們又沒有留下備份,只好去求劉剛想辦法解決此事。
劉剛很爽快的承諾他們,會把票務室的票`據底單給他們弄出來,讓他們參照著重新寫一份兒貨運記錄,當時,曹保和曹慶宏聽到這話,根本沒有多想,滿心懷著對劉剛的感激,照做起來。
到了真正該核對票`據的那一天,曹保和曹慶宏兩人又很認真的把自己手中的貨運記錄資料跟票務室的資料核對了一遍,自然不會有任何差別。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可誰想,到了車主們來拿運費的那一天,曹保和曹慶宏兩人卻傻眼了...
所有車主都反應運費不對!
少則一、兩萬,多則三、五萬,所有車主都說自己拿到的運費不足!
曹保和曹慶宏兩人立刻將這種情況反映給了劉剛,但是,劉剛卻當著所有車主的面,義正言辭的表示票務室所開的所有票`據都是跟曹保兩人的貨運記錄核對過,保證準確無誤之後才向財務遞交的用款申請,總款項不可能再有變動,如有任何疑問,請直接找車主代表自行解決!
到了這個時候,曹保和曹慶宏兩人才後知後覺的知道,上了劉剛的當,但為時已晚。
他們也試著報過警,但是,結果總是雷聲大雨點小。
事情根本得不到妥善解決,一拖再拖,最後,被眾車主擾的不勝其煩的兩人自己出錢填上了空缺,足足花了一百多萬...
曹保兩人本來決定一直告下去,直到把劉剛送進監獄為止,而劉剛的突然主動造訪,徹底改變了兩人的做法。
劉剛見到曹保兩人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現任警察局局長劉石磊是我堂哥。”
只這一句話就震住了曹保兩人。
接著,劉剛便給了兩人一個選擇,一個共同去坑別人的選擇。
起初,剛聽到劉剛的提議的時候,曹保和曹慶宏也非常猶豫,但想到局長劉石磊和他們損失的那一百多萬,最終,他們還是就範了。
而下一年的車主代表,也就是下一個被坑的物件,便是王海樂。
然後是林建業、孟楊以及李天華,直到現在的秦元。
被坑的人為了降低自己的損失,只能去坑下一個人,就這樣,整個過程像傳銷組織一樣,持續到現在,已經六年。
要說這整件事情,劉石磊完全不知情,恐怕鬼都不信!
可是,一旁的劉石磊聽著曹保等人爭先恐後的發言,卻硬是擺出了一幅震驚的表情,好像這些事情他是真的剛剛聽說一樣。
“劉局長,看樣子這些事情你也完全不知情?”秦海勾了勾嘴角,擺出一副好奇的表情問道。
“這個混賬東西!”
劉石磊一跺腳,罵道,“我要是知道他在背地裡幹了這檔子事,早扒了他的皮了!太可恨了!”
“哎呦!劉局長,你可不能這麼幹,該走法律程式還是要走法律程式的。”
秦海表情誇張的說道,“你就算是他老子,也不能說扒皮就扒皮啊。”
劉石磊聞言一愣,瞥了一眼旁邊的邵峰之後,點頭哈腰的回道:“是是是,還是得按合法程式來的。”
就在這時,一名警察突然跑進會議室,看了看在場的眾人之後,望向劉石磊,有些猶豫的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有什麼話直說!”邵峰不耐煩的呵斥道。
劉石磊忙向這名警察狂點頭。
這名警察才嚥了嚥唾液,而後開口道:“剛剛接到報案,又...又死了一個人...”
“下手還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