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襟危坐著。
坐在最上首的是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臉上的一條條溝壑述說著他過往的歲月,他的眉毛卻依然硬挺,劍入雙鬢,一看就是個果決之人。
老人的正對面是一面電視牆,此刻的電視里正清晰地播報著銀行劫案現場的狀況。
正看著電視直播的老人突然猛地站起,臉上怒容陡生,拿起桌上的一盞茶杯,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沒用的東西,我劉家不需要,活著早晚也是丟我劉家的人!不如死了乾淨!誰也不許去贖這個窩囊廢!”
“爸,閒生他...”
“給我閉嘴,你教的好兒子,回頭再給你算賬!”
坐在下席左邊第三位的中年男人,剛開口說話,便被老人一句話頂了回去。
而坐在他身邊的中年女人,此刻正壓抑著嗓子啜泣著。
老人的右手猛地拍在了桌面上,震的桌面上的茶具全部跳翻,怒喝道:“哭什麼哭,再哭就給我滾出劉家的大門!”
聽到這話,那中年女人終於止住了啜泣聲,整個房間裡瞬間靜得落針可聞。
而在另一處別墅裡,同樣是一個老人,孤零零的坐在一張豪華的歐式沙發上。
他很瘦,伸出的一條胳膊指向對面的電視,手指劇烈的顫抖著。
他的一雙眼睛明亮如燈,此刻卻漸漸地蒙上了霧氣,他的嘴角也和他的手指一樣開始顫抖起來,喃喃道:“雪兒,我的雪兒...”
只是低語了兩聲,他就猛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利喝道:“來人!”
話音剛落,一隊西裝筆挺的壯漢便在一個年輕人的帶領下衝進門來。
不等那年輕人開口,老人便箭步上前,急促道:“去市中心的北華銀行!他們要是敢傷害我孫女一根汗毛,我就讓他們所有人斷子絕孫!”
此刻,銀行大廳內,那被朱二用一雙探尋的眼睛注視著的小夥子越發賣力的哀嚎起來。
“你們不是隻想要錢嗎?我們劉家有的是錢,只要你們不殺我,我爺爺一定會給你們很多很多錢的,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哈哈...”
匪徒頭目大笑著走上前,伸手拍了拍小夥子的臉,道,“你這麼值錢,老子當然不會殺你,老子留著你還有大用處。”
說完,他又對朱二等人道:“先把這小子拉到一邊,他算一個。”
小夥子聞言,臉色瞬間卡白如紙,也就在這時,他的目光掃到了秦海,精神突然為之一振。
這種變化落在了秦海的餘光之中。
就在秦海不知道原因為何的時候,卻見那小夥子的表情已經如發現了救命稻草一般,難以掩飾的透出了驚喜之色。
“她!冉雪!你們別抓我!你們去抓她,她比我值錢多了!她爸失蹤了,她爺爺也已經七老八十了,她現在是北華冉家唯一的繼承人!!!”
聽到這話,秦海不用猜,就已經知道了冉雪是誰。
就在小夥子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分明就一直盯著秦海的身後,而與此同時,秦海的上衣也被人從背後緊緊地攥在了手中,彷彿那也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
秦海清晰地感覺到,她在發抖。
“救救我,救救我...”她的低喃聲傳入秦海的耳朵,顯得是那麼的無助。
秦海的背脊突然就挺得筆直,全身緊繃,骨骼似乎都摩擦出了聲響。
他又想起了兩個月前的那個雨夜,他只帶了一把軍刺便獨自闖入了阿拉斯加的一個黑幫據點。
那一夜,他殺的血流成河,卻依然沒能救出她。
那一夜,她也是如他現在的身後人這般,發著抖,遙遙的朝他伸出了手,只是,她還沒能抓住他,就已經被一槍洞穿了胸口。
他雖不愛她,卻一直以來都把她當做是自己唯一的紅顏知己。
也正因為她死前的那一番話,他才會在這個時候回國,比計劃裡提前站在了華夏的土地上。
而現在,時過兩個月,穿過大半個地球,他似乎又重新觸碰到了那隻雨夜裡沒能觸碰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