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排骨,面板乾癟癟的,一個只有五十多歲,本來正當年富力強的人,卻比一個九十多歲的老人,看起來還要孱弱。
人們常常用‘簡直風一吹都會被吹起來飄走’這句話來形容人的單薄,用在莫宏的身上,一點都不過份。
當莫勝看到莫宏脫了衣服的單薄的模樣,眼眶登時便溼了,在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他的這位三哥,這些年來,是多麼的不容易,是頂著多大的痛苦和毅力,在支撐著莫家。
就連陳偉林和陳昆也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有些不忍心的轉過了頭去。
秦海的臉上神情不變,目光在莫宏的身上掃了一圈,又再次為他認真的把了一次脈之後,才吸了一口氣,手裡彷彿是變戲法一般的突然變出了數根長短不一的針,目光中露出了一絲毅然的神色。
從剛才見到莫宏的一刻,他的心中,便已經感覺到,他的病,如果治的話,可能要動用那針法,待到把完脈後,他便已經徹底的確定了。
他的病症情況,體內的狀態,比秦海想象的還要嚴重,已經非針灸無以救治了。
秦海目光一凝,手腕輕輕一動,手上的七支長短不一的銀針便像是有一支無形的線在牽著一般,瞬間從他的指尖飛了出去,從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速度,刺向莫宏身體的不同部位。
那幾個一直望著秦海,準備看他的救治過程的人,看著他的這一手,臉上全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眼珠子幾乎都凸了出來。
有一些醫院準備的護士和工作人員,更是幾乎以為自己的眼前出現了幻覺,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再重新望去,再次看著那緩緩的向著莫宏身上刺去的針,不由得露出無比震駭的神色。
就連陳偉林和陳昆兩位,見識過針法之神奇的人,此時,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要是七根針同時扔出去,刺向莫宏,那還不算什麼,但是他這七根針,竟然各自以不同的速度,緩緩的刺向人體,那就未免太神奇了。
就算是每一根針的後面,都繫著一根細錢,那也不可能啊,那種細錢,根本就很難受力,更何況,他們的眼睛所見,那些針的上面,根本就沒有系線。
這…簡直堪比魔術!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以氣運針的境界?
曾經親自體驗過針法,並且略微懂得針灸的陳偉林,內心劇震,暗暗的揣測著,望向秦海的目光之中,更多了幾分意味深長,他再一次的感覺到了這個年輕人的不簡單。
陳昆的心中,也同樣的震憾無比,望向秦海的目光,也越發的堅定了,心中要和秦海打好關係的念頭,越發堅定。
一個醫術如此高超,擁有如此針法絕技的年輕人,就算他的背後,真的完全沒有任何的背景,也已經有足夠的資本,值得他們陳家結交了,更何況,秦海還有高深莫測的實力。
“哼”
伴著第一支最長的針刺下,莫宏只感覺一股無比的灼熱從他腹部的一個位置刺來,似乎自己的腹部,正在被一隻火紅的電鑽刺穿一般,臉上的神情一扭曲,嘴裡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聽著莫宏的這一聲痛苦的呻吟,旁邊的幾人才全都從秦海那無比炫麗的針法中回過神來,將心神集中到莫宏的身上,緊緊的望著他。
莫勝更是一顆心都緊緊的懸了起來,再也顧不得剛才看到秦海的出針時,臉上和心中的那種震駭,只是兩隻眼睛緊緊的盯著床上的兄長,兩隻手掌緊緊的攥著拳頭,生怕出一點點的意外。
“嗯…”
“啊…”
隨著第一針的落下,第二針,第三針,一針接一針的緩緩開始落在莫宏的身上不同的部位,幾乎伴著每一針的落下,莫宏臉上的神色,都會變一下,嘴裡也會發出一種不同的或痛苦、或舒適的叫聲。
所有人的心神,都隨著他的心神,起伏起來,緊緊的盯著他,看著他臉上的神情變化,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也忘了再去關注施針的秦海。
誰也沒有注意到,那七根刺在莫宏的身上的針,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發生了幾次變化。
先是一陣劇烈震動,彷彿受到強烈磁場干擾的鐵器一般。接著,針的顏色,也開始變化起來,時而像烙紅的紅鐵,時而如一根根塗了墨一般。
更沒有人注意到,旁邊的秦海,臉上的神色,也變得越來越凝重起來,額頭上開始冒出汗水。
這種情況下,治療結果對秦海來說也還是不可預期的,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治一定會比不治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