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到大廳的門前的時候,鐵臂停了下來,他特意轉過身,示意眾人安靜。鐵臂讓林賢友站在自己身邊,他對他最忠誠的追隨者說道:“這位是赫赫有名的林賢友法師,他擊潰了第六軍團和貴族勢力,他已經是藍霧省的大領主。我今天要說的是,他還是我的朋友,你們必須給他必須的尊敬和禮遇,甚至在我不在的時候,他可以替我發號施令。”
人群中立刻發出震耳的歡呼,鐵臂意氣風發地揮揮手,帶林賢友轉身走進塔樓。
在塔樓的二層,一個寬敞簡陋的房間內,零落地擺放著幾把靠背椅,鐵臂讓梅斯去召喚傭兵團和叛軍的指揮官。
儘管鐵臂滿臉的興奮之意,可林賢友依舊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朋友已經很有些勞累和憂慮。
“你遇到了難處。”林賢友說。
鐵臂抬起頭來,看了眼林賢友,反問道:“你來這做什麼?有什麼事情是我能幫你的?”
“我要找黛芙妮。”林賢友說:“我還得看看你的境況。”
鐵臂沒在多說,他招來梅斯,耳語了幾句。
很快,六七名鐵臂的屬下走進了會議室,這些人分散地在房間內坐下來,還不時地大聲交談,直到鐵臂吆喝著命令他們閉嘴。
鐵臂再次把林賢友介紹給了眾人,並且一一把幾名得力的手下介紹給林賢友。這些人有的是傭兵團的精英,有的是互助會的主事,眼下他們被委以重任,擔任軍隊的指揮官。
介紹之後,鐵臂開始給手下發布指令,包括訓練士兵,購買戰馬,打造兵器,和商人交易,購買糧食,等等一切,要知道組織一支叛軍,統治一個領地,所需要做的事千頭萬緒。在幾名手下大聲吵嚷聲中,這個會議看起來不會很快就結束。
林賢友在一邊旁聽,很快就聽出了鐵臂的意圖,他在抓緊時間備戰,並且他似乎想要為進攻整個大興山行省做準備,他讓手下聯絡其他貴族領地的互助會成員,安排一些機密的任務。
在會議終於結束,眾人散去之後,林賢友毫無避諱地說道:“我得警告你,你處在危險的邊緣。”
鐵臂一愣,說道:“詳細點,我會好好思考你的意見。”
林賢友說道:“你僥倖地佔領了秋色鎮和明溪莊園,還有瓦拉爾男爵的領地。可這並不表明你計程車兵英勇善戰,恰恰相反,沒有法師團,沒有騎兵團,也沒有弓弩手和精良的武器,你計程車兵並沒有更好的訓練,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你現在和貴族聯軍交戰,你會慘敗。”
鐵臂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我還有另一種看法。這些貴族,他們能招募裝備精良計程車兵,能招攬法師支援,可他們已經腐化墮落到了骨子裡,他們想的只是和某某夫人交歡,想的是明天如何勾引上一位千金小姐,他們壓榨他們的農戶,鞭打他們計程車兵,他們不得人心,甚至他們計程車兵也會反抗他們。就算他們招攬的法師,也沒有多少是甘心幫助這些貴族老爺。我們或許沒有那些貴族老爺有錢,沒他們所具有的一切,可我們有一點是他們永遠也比不上,我們有信念。”
說著鐵臂伸手向窗外的來來往往的人群一指:“他們,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就可以為了信念不顧生死,一往無前。”
林賢友搖搖頭:“你只看到了事情的一面,的確有些貴族不值一提,可並不是所有的貴族都那麼腐化墮落。有些貴族博學多聞,胸襟寬闊,他們擅於交際,也擅於謀劃,他們甚至贍養了許多孤兒,並把他們培養成職業者,有些貴族擁有自己的法師團。”
林賢友知道,貴族和法師們也有信仰,他們同樣信仰秩序和公正,正如互助會信仰自由和公正一樣,他們也能為了信仰不畏生死。在楓城,幫助自己逃離的菲利普斯就是最好的例子,而林賢友聽說他們已經成立了自己的組織,那個組織叫菲利普斯聯誼會。
鐵臂皺了皺眉頭,他沒明白林賢友的意思。
林賢友看出了鐵臂的疑惑:“好吧,我明說吧,我認為你眼下應該好好統治你的領地,積蓄力量,而不是盲目地交戰,我建議你派出使者,和貴族們將和,這樣對你和你的追隨者更有利。”
鐵臂陷入了思考。
兩人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塔樓下面的小鎮。
下面這些士兵,他們大都是平民和礦工,他們丟下了農具拿起了武器。林賢友可以想象到,這些青壯年的平民,在戰爭中拼命地衝鋒,他們將會在法術中成片的死去,或者被裝備精良的騎士用長槍挑起,或者被硬弩射穿身體,而後這些人留下他們年幼的子女和遺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