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說不練習,就不練習,絲雨你先進去,我和你娘有話說。”
等絲雨進去之後,雪恨就看著清風,“她這麼小,你為何要讓她學習劍法,我不想我的孩子和我一樣。”
清風也想了想,自己的父親對自己說在自己二十六歲的時候,需要了結一場怨恨,如果自己死了,自己的孩子又會為自己報仇,只有不讓她學習劍法,這樣才可以不再仇生仇。
“我答應你,我不會再教絲雨練習劍法了。”
自從看見絲雨練習劍法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有一個場景一直在雪恨的腦海中浮現。
夜裡的風很大,吹著透風的窗戶,呼呼而過,雪恨和自己的叔叔一路奔跑,卻遇見了分岔路口,雪恨的叔叔明白如果再這樣下去,兩個人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只好分開,雪恨的叔叔引開了追殺的人。
雪恨躲在一旁的草叢,看著自己的叔叔被亂刀砍殺,當追殺的人離開之後,雪恨抱著自己的叔叔,血已經趟了一地,坐在血裡的雪恨不停地搖著自己的叔叔,“叔叔,你醒醒,你醒醒······”
雪恨的叔叔還沒有死,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將自己懷中的一封信交給了雪恨,對雪恨說:“雪恨,不要哭了,你要努力的活下去,這是你爹給你的信,記住······”
雪恨的叔叔嚥了最後的一口氣,雪恨只能看著自己唯一的親人死去,害怕追殺的人追回來,雪恨只能自己留下叔叔的遺體離開。
雪恨看著信,信中寫道:“雪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你已經長大了,你的娘在你出生的時候死去,而我也不願意苟延饞喘,你要活著,等你二十五歲的時候去一個地方,為我們報仇,看著畫上的地圖,最後留下了一行字——看完後毀掉,不要讓別人知道你的身份,任何人都不能告訴。”
雪恨聽到了後面追來的馬蹄聲,前方也是一片懸崖,雪恨只好跳了下去。
雪恨醒了,被這場夢嚇醒了,醒來渾身都是冷汗。
“雪恨,你怎麼了。”清風也被雪恨的叫聲驚醒。
“沒事,做夢而已。”
從那一天起,雪恨幾乎天天被嚇醒,雪恨才明白自己從未忘卻那幅血腥的場面,從未忘記心中的仇恨。
第五章
從雪恨與清風相遇的那天算起,九年已經過去,這是第十年的春天,也是雪恨復仇的最後一個春天,而清風也在等那個落雪的冬天。
看著天真無邪的絲雨,雪恨含淚痛苦,心裡的說話:“為何,這是為何,我以為我的幸福到來了,為何如此折磨我。”
從雪恨的心裡傳來一個聲音“你是雪中的孩子,註定孤獨冷酷,就算你有一顆溫暖的心,終究有一天會如雪含恨。”
清風看見雪恨痛苦的表情,“雪恨,你不舒服嗎?”
雪恨直直的站了起來,眼淚不再掉下來,雪恨的眼神裡面似乎含著一絲寒光,“清風,我要離開一年,如果我還能回來一定與你緣定三生,咫尺天涯,永不分離。”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說好一生一世,你忍心丟下絲雨嗎?”
“我不忍心,可是我沒有辦法,我的內心再煎熬,我需要離開,我知道我很自私,但那是我的使命,我的爹孃再看著我。”曾經雪恨以為自己遇見了清風,擁有了絲雨就會忘卻那些傷痛,可是整天的噩夢相隨,雪恨必須結束這樣的生活。
“我和你一起去好嗎?”清風想為雪恨復仇。
“我所有的要求都能答應你,唯獨這一次你要聽我的,如果我沒有回來,告訴絲雨,娘會在她長大的時候回來。”雪恨不能讓清風和自己去赴這場生死之約。
清風將雪恨擁在懷裡,輕聲的伏在雪恨的耳邊呢喃:“我等你。”
“清風,我和你的劍法一樣,如果有一天我們成為了仇人,你不擔心嗎?”
“你的劍法是我教的,這一輩子我都不會與你刀劍相向,就算你與我為敵。”清風似乎感覺到了一種不好的預想。
清風將自己的劍贈與雪恨,“讓我的劍陪在你的身邊,我等你,絲雨也會等你。”
就這樣,雪恨帶著清風的愛離開了,雪恨沒有回頭,害怕看見絲雨的可愛臉龐。
原來上天已經註定,這一輩子要刀劍相向。
當雪恨離開之後,清風獨自一人照顧著絲雨,絲雨看著清風,睜著自己大眼睛,眼淚汪汪,“爹,娘呢?她還回來嗎?”
清風撫摸著絲雨柔軟的頭髮,“娘會回來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