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兩個杯子,一瓶酒,一盞燈。
深藍色高階面料點綴鈴蘭的西裝外套被隨意掛在了房間的紅木雕刻羚羊衣架上,如深海一般的幽藍菱形冰塊在鵝黃色的暖燈下閃著迷幻的色澤,冰涼醇香的液體從晶瑩剔透的水晶酒瓶口中緩緩流淌進杯子裡。
白色的襯衣,深藍色的貼身西褲,面對著他正在倒酒的男人寬肩窄腰流露莫名的安全感。
透明的方形桌下燃著彷彿能把人灼傷的紅色火焰,桌子是溫暖的,地毯也是溫暖的,整個房間都是溫暖平和的。
整個人放鬆開來幾乎是癱軟在柔軟的沙發裡,李君年偶爾看一看窗外浪漫的宇宙星空,時不時地假裝不在意地看一看那個背對著他的男人,手指摩擦著自己的嘴唇,牙齒輕輕咬一咬嘴唇,這是他內心緊張時會表現出來的小動作。
就算是面對突然變異的歐文時,他都沒有現在這麼緊張。
大概是毒素還沒有完全被解毒劑中和,李君年的嘴唇紅得像是被紅葡萄碾碎了的汁液塗抹過,濃眉下的雙眼眼眶微微泛著不正常的紅,像一朵在黑夜裡盛開的曇花,乾淨,濃豔,清麗至極。
透明酒液裡冰藍色的菱形冰塊碰撞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酒杯遞了過來,李君年伸出雙手接過杯子:“謝謝。”
沒有抬頭去看風起雲。
男人坐在了他的對面,背靠在沙發背上,雙腿微張隨意隨性而坐,如同一個頭戴王冠的君王氣勢無形。
玻璃桌下熊熊燃燒的火焰跳躍在酒杯裡和冰藍色的冰塊纏繞在一起,冰火交融於風起雲的指間,低頭小小呷了一口,濃烈的滋味跳躍在舌尖,風起雲靜靜注視著始終不敢和他對視的李君年。
像一隻離家出走的貓,渾然無措,孤零零地坐著,讓人很想……很想抱進懷裡親吻他的額頭,發紅的眼角和……喉結上下滑動吞嚥下口中的烈酒,修長的手指撐著下顎,風起雲緩緩開口,深色的冷沉眼眸裡映出跳躍的火光:“總是一個人喝酒,失戀了?”
失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