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玩弄著手中的羽毛,白獅微微揚著下顎打量著李君年,獅王面具下的異色眼瞳透著利刃一般危險的寒光:“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問題也是我想問你的,”緊繃著脊背如同拉緊的弦,李君年說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白獅。”
“你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拿著羽毛朝遠方別墅的方向指了指,白獅淺笑著說道,“你應該調查過那個議員的資料,他極端仇恨變異人,知道有多少變異人死在他的手裡嗎?我正義善良的大天使。”
“你想殺了他?死了一個議員,會有第二個像他這樣的議員出現,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知道,殺了他不但不會從根源上解決問題甚至還會激化人類和變異人的矛盾。”
“我好像沒有說過要殺了他。”隨手把純白的羽毛丟在了地上,白獅張開雙手擺出妥協的姿態,“嘿,放輕鬆,我也沒 想殺了你,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天鵝人,剛才不過是隨便玩一玩,你的反應速度很快,身手也很敏捷。”
差一點掐斷他的脖子是隨便玩一玩?
“你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別。”
白獅笑了,冷淡的,非友善的微笑,他抬腿朝李君年走了過去,地上的枯枝落葉發出被折斷的聲響,李君年眯了眯眼睛警惕地往旁邊走了幾步,保持著和白獅的安全距離。
“如果我嚇到你,我向你道歉。”微微挑了挑眉眼,走向男人的步伐停了下來,白獅打起地看著過分警惕的霧涅爾,這隻大天鵝的警惕性高得過分了。
白獅嘗試著釋放他的善意,平而直的音調裡多了幾分輕柔:“我們都是不被人類所接受的變異人,不管我們多麼努力去向人類表達我們的善意和對和平的期望,他們都不會把我們看做真正的朋友,永遠都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接納我們。”
“我以為你致力於促進變異人和人類的和平相處。”白獅的這番話並不算讓李君年感到驚訝,大概是從一開始他在心底就懷疑白獅暴露變異人身份的真正目的,他從白子珈的身上感覺不到真誠。
白顧城,白子珈,白獅,變異人。
所有零碎的線索拼接在一起漸漸有了一個接近真相的模糊輪廓,李君年幾乎可以肯定當初白顧城接近他懷有一定的目的,就像是那天在葡萄酒莊裡,白顧城的突然出現,他被綁架到透明的玻璃箱裡,恰恰風起雲那天剛好就在現場。
白子珈故意讓他接受風起雲,就像當初的白獅威脅他接近風起雲一樣。
白顧城和白子珈的目標是風起雲。
這一點風起雲知道嗎?那個聰明謹慎的男人有沒有覺察到不同尋常的地方?
為什麼風起雲會突然單方面向他提出了分手,是莫名其妙的真的不要他了,還是為了保護他故意把他推開?
“翻看人類上萬年的歷史,他們對於弱者的態度一直都是控制與統治,時至今日也沒有改變過,弱者永遠沒有向強者討價還價的資本。無論是人類、變異人還是其他生物,弱肉強食是這個宇宙永恆不變的法則。”
鋒利的利刃輕輕在樹幹上劃下一道深刻的抓痕,白獅雲淡風輕的講述著他的理解和態度。
“人類的利益永遠向著他們自己,就如同我們變異人也會為了自己的生存而不擇手段,沒有什麼公平和不公平,沒有什麼道德不道德,在生存面前勝利才是唯一的目標。”
“數千年前變異人入侵人類世界是為了奪取更適合自身生存的土地,人類抵禦變異人的進攻誓死保護自己的家園,從來沒有什麼對與錯,只是看你站在誰的立場,”白獅看著男人,他指了指腳下,“是站在人類的立場,還是變異人的立場。”
“早晚有一天人類會徹底讓我們消失在這個世界,我們的血脈因此而滅絕,霧涅爾,你應該加入我們的隊伍,和我們一起與人類爭奪這個世界。”張開了雙臂,白獅揚起了他的下顎,嘴角拉扯一絲冷酷的笑意,沉聲道,“你和我都是當年大戰後倖存下來的變異人後代,霧涅爾,和我一起統治這個世界。”
白獅朝李君年伸出了手,這一幕讓李君年想到了那天宴會上白獅對他做出的同樣舉動。
只是那天白獅是在邀請他跳舞,而現在這個男人在邀請他參與戰爭。
“這會死很多人。人類,變異人。。。。。。”李君年沒有動,刻意壓低的沙啞聲音裡是讓白獅嗤之以鼻的同情。
伸出去的手掌緩緩握成拳收回,白獅低低一笑,不無嘲諷的說道:“我們無所作為,死的只有變異人,霧涅爾,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族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