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
衛小魚簡直被他氣死,剛好房門開啟了,荊茗走出來再順手關上門。
衛小魚馬上迎過去,“易雲生怎麼樣了?”
荊茗搖搖頭表示無礙,“沒事,大夫說只要安心修養一段時間就好。”她反而擔心莫愁深,自易雲生中箭到現在,她都不言不語,似乎不關心易雲生的死活,但又死死的坐在床邊不肯離開半步。
“那莫愁深呢?”衛小魚又問,本來還以為只有易雲生在一頭熱,現在看來莫愁深對他也不是無動於衷嘛。
荊茗苦笑,“還好吧。”沒受傷應該算好吧,但看莫愁深臉色似乎比易雲生還蒼白。
衛小魚也不知說什麼好了,默默的給荊茗倒了杯茶,讓她歇歇。
“我回來了。”正當大家都陷入沉默的時候,戚無歸出現了,看他笑的輕鬆閒適的樣子,讓人以為他根本不是去捉兇手,而是去了哪裡賞花喝茶。
衛小魚急急抬頭,不承認自己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安穩下來,而是問:“放箭的人是誰?”是來尋仇的還是來報復的?
“是黃公子。”戚無歸道:“他答應我不會再找花滿樓的麻煩了。”
那個花滿樓丟盡了面子的黃混蛋,想不到他真的來報仇,衛小魚憤怒的雙手叉腰,“你該不會就這樣放過他了吧?”他該不會這麼天真的以為別人答應的事就會做吧?如果下次真的傷到了荊茗怎麼辦?
戚無歸知道她的顧慮,“小魚你別擔心,我保證他不會再來找麻煩的。”黃錦逑不會再敢冒險的,除非他想身敗名裂,也不要自己的項上人頭。
“你這麼肯定?”衛小魚皺眉盯著他,滿心疑慮。
“因為我用了一點小小的手段。”戚無歸笑的人畜無害。
荊橦和秦笑天都明白什麼叫做“小小的手段”,只有衛小魚還不相信,懷疑的瞧了他幾眼,這個慢吞吞溫過白開水的男人也會耍手段麼?
荊茗早知道他們四公子的能耐,況且還有木頭在,所以並不擔心黃錦逑的事,反而擔心房裡那兩個人。
“茗兒姐,其實莫愁深和易雲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衛小魚真是不明白對他們的關係,看易雲生的表現像是情人,但看莫愁深的態度又像是仇人。
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們有過什麼恩怨,於是都看著唯一知情的荊茗。
荊茗沉吟了片刻,還是決定說出來,在場的都不是什麼外人,況且到這種時候了還不如大夥商量一下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她實在看不慣那兩個人再互相折騰下去了。
“莫愁深和易雲生是青梅竹馬,他們兩家的關係一直很好,父母也經常來往,”荊茗開始複述莫愁深告訴她的故事,“特別是莫父和易父,兩個人是好兄弟,經常相約一起去山上打獵。但是大約一年前,有一日他們的父親去打獵卻遲遲未歸,於是莫愁深和易雲生就帶了人去找,卻發現——”
荊茗突然停頓,鳳眼裡閃動著恐懼的神色,“莫父遍體鱗傷的倒在山上,胸口上插著一把致命的刀,那把刀——”她緩緩的環視了一眼眾人,“就是易父每天帶在身上防身的刀。”
衛小魚倒抽一口涼氣,“那易雲生他父親呢?不見了?”畏罪潛逃?
荊茗搖搖頭,“不見易父的蹤影,不過現場有劇烈打鬥的痕跡,兩個人的武功本就在伯仲之間。”但應該是易父略勝一籌,所以才能殺死莫父。
“當時莫愁深簡直要瘋掉,叫人抬了父親就回家,揚言從此以後和易雲生就是殺父仇人。”荊茗深深的嘆了口氣,“回家之後莫母更是悲傷過度,暈厥過去,醒來後卻讓女兒去易家問個清楚,她不相信兩個一向親近的兄弟會突然反目成仇。”
“莫愁深去了,但發現易家已經人去樓空。”所以一切都變得無可挽回了,“而莫母之後便憂思成疾,不久後鬱鬱而終,然後莫愁深離家想去找易雲生報仇,但人海茫茫她上哪裡去找?況且她一個弱女子不會武功又沒錢沒勢,遊蕩了一個多月來到金陵,終於有一日病倒在路邊,我看見了就把她領回來了。”莫愁深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荊茗說完後是長長的沉默,似乎空氣也凝結了。
良久,衛小魚打破沉默,愛笑的臉失去了笑意,“難道易父真的是殺人兇手嗎?”
荊茗低眉斂目,“我也不知道。”也許易雲生才清楚,否則他為什麼一直說他們之間有誤會?
正當這時,房門再次開啟了,是莫愁深送大夫出來,頭髮已花白的大夫大概已經把要注意的事情都跟她交代完了,只說了一句“好好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