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祁雖然沒有進荷花村,但是一顆心一直繃著,生怕染兒染上瘟疫,不過眼看著荷花村的鼠疫要解了,他總算放心一些了。
馬車外面,有人氣籲喘喘的狂奔而來。
楚文軒急奔而來,一奔過來便心急的大叫起來:“皇上,不好了,娘娘出事了。”
本來歪靠著的燕祁周身陡的湧起寒凌凌的煞氣,飛快的一掀車簾,從馬車上躍下來,幾大步衝到了楚文軒的面前,一把提起楚文軒的衣襟:“你說皇后娘娘怎麼了?”
“娘娘她,她感染了瘟疫。”
燕祁一聽,用力的一推楚文軒,大踏步的往荷花村走去,身後的一干手下誰也不敢攔,此刻的主子,就像一個煞神似的,誰敢攔估計就滅了誰。
身後楚文軒飛快的開口:“皇上,娘娘走了,娘娘不在荷花村了。”
楚文軒話剛說完,只覺得身邊一陣旋風颳過,他的身子便被人提了起來,燕祁吼聲如雷的對著他的耳朵一陣咆哮:“你說什麼,娘娘走了,娘娘不在荷花村了,她去哪兒了,你怎麼不看住她。”
楚文軒被吼得心跳加快,差點兒脫氣,他掙扎著揚了揚手中的信:“娘娘留下了一封信給你,皇上,這是皇后娘娘留下的一封信。”
燕祁修長的手一伸便奪了過去,飛快的開啟信,信中並沒有寫太多的話。
燕祁,我感染了鼠疫,本來我以為不會有事的,可沒想到終究沒有躲過去,我研究出來的黴菌,根本不能服用,因為我會過敏,所以鼠疫是沒辦法解的,我不想讓你看到我死的樣子,所以我會選一個沒人的地方,安靜的死去,我知道你會難過,但是請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孩子,好好的活著,把孩子撫養長大,愛你的染兒。
燕祁看完信,一瞬間,整個人好像被抽乾了靈魂似的木納呆板,好半天沒有反應,待到他反應過來,他瘋狂似的對天大叫起來:“啊,啊。”
“雲染,你就是個混蛋,你說不會有事的。”
“雲染,你是個小騙子,我一定會找到你的,若是讓我找到你,我不會放過你的。”
“要死我們死在一起。”
燕祁的怒吼聲在荷花村上空迴盪,待到他吼完,一雙瞳眸充斥著血一般的顏色,他森冷嗜沉的聲音響起來:“方沉安,立刻調監察司的所有人去找皇后娘娘,一定要在三天之內找到皇后娘娘。”
方沉安恭敬的領命,飛快的開口:“是,奴才立刻去辦。”
燕祁望向楚文軒,冰冷的開口:“楚文軒,這裡便交給你了,儘快處理好荷花村的事情。”
“是,皇上。”
楚文軒看到燕祁絕望傷痛的神情,不由得心疼,想到皇后娘娘最後離開時的傲然和絕決,娘娘之所以離開,便是想讓皇上好好的活著吧,。
“皇上,你要保重身體,娘娘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傷心。”
楚文軒話一落,燕祁陡的掉首兇狠如狼的狠盯著楚文軒:“閉嘴,她都不辭而別了,管得了朕嗎?不過她別以為這樣朕就不會找到她,等到找到她,朕一定會狠揍她的,一定會的,這一次朕不會心軟的,讓她這樣對朕。”
燕祁轉身,直接的上了馬車,命令外面的手下:“隨朕去追她。”
他就不相信,她一個感染了瘟疫的人能跑多遠,能躲到哪裡去,依照她的心性,她感染了瘟疫,自然不希望傳染給別人,所以肯定找僻靜的地方待著。
只要一想到她此刻一個人承受著這一切,燕祁便覺得周身的疼痛,痛到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好想把她摟在懷裡,給予她安撫,若是她感染了鼠疫,他願意陪著她,即便死,兩個人也要死在一起。
不過這一次燕祁想錯了雲染,因為雲染並沒有感染瘟疫,再加上她知道燕祁一定會順著僻靜地方查她的下落,所以她選了一條官道,僱了一輛馬車,一路前往淮南郡的鳳臺縣,當初她住的水榭小築,她希望自己安靜的死在水榭小築裡,葬身於那片水天交接的天地之中。
馬車裡,雲染的臉色越來越白,她的心臟越來越疼痛,隨著咳嗽,吐起了血,她用帕子捂住,怕嚇著外面駕車的一個老伯。
饒是這樣,老伯還關心的詢問:“姑娘,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
雲染淡淡的苦笑,她就是大夫,若是有病她倒不會這樣痛苦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自己中的不是什麼生死咒,而是生了一場病,有病還有希望,而她現在沒有一丁點的希望,離開荷花村三天了,她想念燕祁,還想念自己的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