棧,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一行數人打算找個僻靜的山頭住一晚,明兒一早再趕路。
這一路上,他們所行的都是荒山野嶺,專撿小道而行,避開官道和大道,行走得不是十分的快,即便如此,馬車還是顛顛簸簸的能累死個人。
寧景忍不住抱怨:“雲姐姐,我們為什麼要走這種路,累死人了,我不要坐這樣的馬車,我要走大道,大道。”
雲染瞪他:“閉上你的嘴巴,我還沒叫,你叫個屁。”
她吃苦受累的都沒叫一聲,他倒叫起來,要知道她是陪他前往西雪去的,若不是不想他日後醒過來後悔,她才懶得跑這一趟呢,要知道西雪就是個虎狼窩,那恭親王父子二人還不定設了什麼樣的危險陷井等著她們呢。
寧景一聽雲染的話,立刻苦了臉,白澤看了不忍心,飛快的說道:“殿下,很快就到京城了,只要到了京城,殿下就沒事了。”
寧景剛受了氣,瞪白澤一眼:“小爺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跟你們來這什麼西雪。”
白澤忍不住苦笑起來,從前俊秀儒雅的小表弟,傷了腦子後可比從前粗暴多了。
前面有人來稟報:“統領大人,前面有一個不大的山頭,我們要不要在前面安頓下來。”
白澤望向雲染,雲染還沒有說話,寧景率先說話了:“行,就宿在前面的山頭吧,小爺累得不想動了。”
雲染瞪他一眼,望向白澤說道:“那就宿在前面的山頭上吧。”
白澤吩咐外面的手下:“你們去前面打探一下,清理一下,我們今晚就宿在前面的山頭。”
“是,統領大人,”外面的金刀衛手下轉身便去打探,這裡寧小爺總算不吭聲了,馬車一路顛顛簸簸的往前進走,剛走了一小會兒,還沒有到前面的山頭,忽地山道間忽啦一聲,耀起了無數的火把,把山林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無數的吶喊聲,叫喚聲傳進了馬車裡。
雲染和白澤二人臉色一黑,相視一眼。
雲染飛快的開口:“不會是西雪的恭親王爺派出的殺手吧。”
白澤的臉色特別的難看,一言不吭,飛快的掀簾往外張望。
只見山道邊,數道火把高舉過頭,眾星捧月的圍繞著一人,那人身著黑色的錦袍,身量不高,滿臉的絡腮鬍子,根本看不清他的臉,不過那一雙眼睛倒是黑得發亮,像夜晚星空兩顆最亮的星辰,即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依然能感受到他的瞳眸黑亮幽深。
只聽得那為首之人哈哈一笑,粗曠的聲音響在山道中。
“此山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前過,留下買路財。”
白澤鬆了一口氣,飛快的放下車簾望向馬車裡的雲染:“長平郡主,不是恭親王爺的人,而是山賊。”
雲染挑了一下眉,淡淡的譏諷:“你們西雪的山賊都比大宣的多,我們從大宣一路行過來,沒看到一個山賊,這才剛過了衡陽關便遇上了山賊,不知道是賊多還是我們命運不好。”
白澤一句話也沒有說,這一路上他算是看出來,這位長平郡主的脾氣不是太好,偏偏殿下還就聽她的話,買她的帳。
馬車裡,寧景見雲染不高興,立刻心疼了:“雲姐姐,我出去幫你殺掉這些山賊。”
寧景一說話,白澤立刻開口:“殿下,還是讓為臣去殺這些山賊吧。”
寧景一聽倒是同意了,飛快的開口:“那你快去殺死這些人吧,殺光他們一個不要留,膽敢招惹我雲姐姐不高興的人都該死。”
白澤又望了雲染一眼,心裡浮起一個意念,若是讓這位長平郡主嫁給殿下,倒是可以幫襯著殿下穩固西雪的江山,他聽蘇大人說起很多關於這長平郡主的事情,知道長平郡主能力十分的厲害,若是殿下有她相助,定然可以沒事。
白澤應聲,閃身出了馬車,寧景掀簾往外張望。
不遠處的山道上,那山賊頭目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小的們,給我把這些肥羊搶了。”
“是,老大,”響亮的聲音穿透夜幕,搖旗吶喊聲不停的響起來,寧景向來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子,一看外面的動靜,不由得為來了興趣,飛快的扔下一句:“雲姐姐,我去抓兩個山賊來玩玩。”
雲染的臉色立馬變了:“寧景,回來,誰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歷。”
可惜寧景早閃身出去了,雲染只得從馬車上脫穎而出,竄了出去,她一出馬車,對面的山坡上,那些山賊嗷嗷叫起來。
“老大,有一隻美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