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完了,二十一年,至於麼?
任逍遙聞言一震,一時啞然,看著那張不同的面容,卻都是這輩子與他有著密切關係的人,他們這是在幫他,他明白,可�…苦笑一聲,忍不住嘆息,整個人蜷縮著靠在車壁上,斂下了眼簾,沉默下來。
他只不過,只不過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看著靜默下來的任逍遙,三人相視一眼,兩隻手同時推向了雲天卻,雲天卻徵徵揚眉,起身坐到了任逍遙身旁,緩緩伸手拍了拍任逍遙的肩膀,”師兄,歡迎回家。”
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只是簡單的六個字,卻蘊含了無限情意。家,雲屏山是他們的家,山上的人是他們的親人,這一點是永遠也抹殺不了的,即便有誤解,家永遠是家,沒有原諒不原諒,隨時可以回去,而那裡的大門也會永遠為他們而開。
任逍遙斂下的長睫一顫,雙手一動,琥珀色的眸子有一瞬間的恍惚,歡迎回家?是啊,那兒是他的家,他從小長大的地方,這二十一年他究竟在折磨誰?折磨老頭子,還是折磨他自己?家,可以包容一切不能被包容的事,這小子是再告訴他這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
“嗯。”輕輕的回應,雖只是一個字,雲天卻卻笑了,師兄終於不再鬧彆扭了麼?他發現了,師兄吃軟不吃硬哪。
負清風雲追月見狀,相視而笑,這一根筋的傢伙終於想通了。
“風兒,累麼?累就睡會兒罷,離雲屏山還很遠著呢?”看著負清風略帶倦意的墨眸,雲追月柔聲問道,見負清風點頭,轉身張開了雙臂,“靠我懷裡睡得舒服點兒。”
負清風沒有絲毫遲疑,自然靠過去,窩進了那溫暖的懷中,緩緩閉上了眼睛。很溫暖很安心,只有在靠近雲追月的時候她才會有這種感覺,離得近了才發現他身上有著一種形容不出的淡淡香氣,很清新,很清淺,很舒服。
雲追月緩緩收緊雙臂抱住了懷中的人兒,調整好一個讓她更為舒服的姿勢,靠在了車壁上。她得纖細,她得薄涼,她得氣息,還有那淡淡的梨花香氣,好久,他們都不曾這麼靠近過了。
雲天卻緩緩抬眸望向對面,看到那相擁的兩人,桃花眸中掠過一抹詫異,繼而眸色幽深了下去,看來在負清風心裡很信任雲追月。而且,她可以如此自然靠在他懷裡,不見半分扭捏之態,她難道喜歡的人是雲追月?可看著又覺得不像,這畫面雖美,不可否認的是有些刺眼。
突然覺得很安靜,任逍遙疑惑的抬眸,瞧見雲天卻正怔怔的注視著對面,疑惑的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卻看到一幕讓他極為火大的畫面,不自覺的握緊雙拳,正要發作,在看到的負清風恬靜的睡顏時驀地僵住,最終鬆開了握緊的雙拳,慢慢放鬆了緊繃的身子。
他還真是小看了雲追月這個臭小子啊!竟然如此輕易的就能佔了小風兒的便宜,小風兒非但沒有怪他,還真的讓他抱了!方才小風兒坐在他身邊他怎麼就沒把握住機會呢?真是氣死人!
任逍遙的反應,雲天卻自然發現了,不禁覺得疑惑,“師兄,你為何沒有將雲追月拉開呢?”在師兄眼裡,雲追月算作是非禮的範疇了罷?
“這筆賬先記著,等小風兒醒了我再跟他算賬!”任逍遙冷哼一聲,也氣惱的閉上眼睛休息了。
雲天卻聞言愣住,幾乎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張清俊的面容,心中震顫著,他努力壓制自己的怒氣只為了讓負清風好好休息,看來師兄是真的很喜歡負清�…
而他呢?他與師兄相比,他得感情要淺上些許,雖他也真心,但比起師兄的細心,還差很多。師父說過,若是真心的愛上一個人,是付出,甚至可以捨棄自己一生的幸福。
他一直聽師父說這些關於愛情的金言玉句,卻一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情?師父常說,愛情是這個世上最神奇的東西,可以為之生,可以為之死,可以為之笑,可以為之哭,可以為之痛,不在乎身份年齡,不在乎性別距離。若是這一生不能遇到這樣的一個人,人的一生便有缺憾,不是完整的人生,無法彌補的缺憾,無法完整的人生。
而他一直在尋找那個人,留戀煙花之地,只為兩個目的,一為了掩人耳目,二為了尋找師父所說屬於你得另外半個人,直至遇上了她,負清風,第一次見到她時,他的心中湧起一種無法言喻的顫動,似乎心再頃刻間漏跳了幾拍,她固然是美,但最吸引他的還是她得眼神與氣質。
容顏再美,不過是剎那芳華,總會又逝去的一天,而一個內在氣質卻是永久存在的,自然了,人是膚淺的,這點他也一直很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