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梅緩緩坐了下去,道:“要是不把他們攆走,只怕小姐醒來後,也是難得休息。”
香菊道:“我瞧小姐是高興幫忙那林相公,她要是不高興幫他,那也用不著咱們用馬車,把他拉到這烈婦冢中來了。”
素梅道:“那是因為林相公救過咱們,小姐才以恩報恩,救他活命。”
香菊道:“是啊!人家林相公既是咱們救命恩人,你幹嗎兇霸霸的把人家罵跑?”
素梅道:“誰罵他了?”
香菊道:“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你還想賴不成?”
素梅氣的哼了一聲,道:“我不和你說啦,等小姐醒來之後,咱們請小姐評理就是。”
香菊道:“等就等吧,我瞧八成是你輸了?”
且說林寒青和韓士公離開烈婦冢,直向徐州城中行去,林寒青心中悶氣,一路上默不作聲。
韓士公卻在想著那幾支青竹木枝,排成的奇陣,如何能擋那梅花主人,越想越覺不對,忍不住大叫道:“不行,兄弟,咱們得回去瞧瞧!”
林寒青道:“瞧什麼?”
韓士公道:“如若那幾支青竹木枝,排成的奇陣,當真能困得住人,咱們也不用起五更,熬半夜的練武功了。
林寒青道:“縱然是因不住人,咱們去了又有何用?”忽然一皺眉頭,道:“馬!”一把抓住韓士公,提氣飛上道旁一棵大榆樹上。
韓士公傾耳聽去,果然聞攝蹄聲得得,似是一隊快馬,疾奔而來。
凝百遙望,徐州來路上,飛起了滿天塵土、片刻間已可見到一列馬隊,疾馳而來。
馬快如飛,眨眼奔到,韓士公暗中一數,共有一十五騎,每匹馬上坐著一個黑衣人,手捧著一捆白色木棒,伏在馬背,迷漫塵土中,只可見長髮飄飛,看不清楚面貌。
韓士公看那一列馬隊奔向,正對烈婦家,心中突然一動,道:“林兄弟,這些人裝束詭異,定然是那梅花主人的手下了?”
林寒青道:“韓兄說的不錯,如若兄弟看的不錯,那當先一騎的快馬之上,可能就是咱們在那神武縹局中,見到的梅花使者。”
韓士公道:“怎麼?兄弟可是看到他的面貌了麼?”
林寒青道:“沒有,但我留心他穿的衣服,和那晚上所見一般。”
韓士公暗暗忖道:“那晚上我也在場,怎麼就沒有看出不同呢?”
林寒青似是已瞧出韓士公心中不信,淡淡一笑,接道:“那梅花使者,穿著的一件黑衫後領上裂開了一個三分長短的口子,除非還有一個人,穿著的衣服,和他一般模樣,那人當是咱們在神武嫖局中所見的梅花使者。”
韓士公道:“如此說來,那是無可懷疑了。”
林寒青凝目沉思了片刻,道:“果然不出那白姑娘的預料,那梅花主人,也要在烈婦冢中,布一度五行奇陣。”
韓士公一拍大腿,道:“是了,那些人卻帶了一捆捆白色的木棒,想來那定是佈陣之用了?”
林寒青點點頭,道:“這麼看來,那位白姑娘,當真是有未卜先知之能了。”
韓士公道:“老朽在江湖上,闖蕩了數十年,見過的是奇人異事,不知好多了,卻是從未遇到過像近日這些駭人聽聞的事,一朵白梅花,竟能使無數武林高人千里跋涉而來,一位年輕輕的大姑娘身體弱不禁風,但卻胸羅玄機,唉,怪事,怪事!”
林寒青突然舉手按在嘴上,噓了一聲,道:“又有人來。”韓士公傾耳一聽,不聞聲息,正等待出口相調,瞥見遙遠處又有兩條人影,疾如飄風而來,不禁暗道了一聲慚愧。
那兩條人影來勢之快,不輸那狂奔快馬,眨眼間,已到了兩人隱身的大榆樹下。
韓士公屏住呼吸,從茂密的枝葉中向下看去,只見兩個身著天藍勁裝,背上斜插長劍的少年,靠在大榆樹下,低聲相談,似是討論什麼事情。
兩人研商一陣齊齊探手入懷,摸出兩方黑巾,包在臉上,施展開上乘輕功,疾向那烈婦冢方向奔去。
韓士公眼看兩人去後,低聲說道:“兄弟,你看出這兩人的來路了麼?”
林寒青道;“兄弟從未在江湖上走動過,如何看得出來?”
韓士公道;“這兩人都是避塵山莊,參仙龐天化的手下。”
林寒青道:“韓兄何以敢於斷言?”
韓士公道:“龐天化世高膽大,特別在屬下衣著上做著了鮮明的標識,故而一眼間即可看出是龐天化的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