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信上說些什麼?”
天鶴上人反應奇快,右手一挫,收了密函,苦笑一下,道:“哎!貧道已是年近古稀之人,生死之事,早已不放心上,何況此去也未必會死……”
微微一頓,又道:“我一生淡泊名利,無事牽掛,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連雲廬上四個隨我多年的採藥童子,尚望白兄照顧一二,也不枉咱們相交一場。”
白髮人雙目圓睜,突然橫跨兩步,攔在了天鶴上人身前,冷冷對那身披紅紗的女子說道:“天鶴道兄修養功深,已不願和人動手,但老夫卻是個俗凡之人,姑娘想帶走天鶴道兄不難,但得先勝了我白奇虹手中寶劍。”
韓士公似是突然被人在前胸上重重打了一掌,身軀微微一顫,不自禁失聲叫道:“白奇虹,白奇虹……”
林寒青回頭望了韓士公一眼,低聲說道:“老前輩識得他麼?”
韓士公道:“大大的有名人物,何只區區一人識得,天下武林人物,不知其名的絕無僅有,但見過其人的,卻是少之又少。”
只見那身披紅妙的女子秀眉微聳,冷冷說道:“你既要強行出頭,武功定是不弱……”
天鶴上人突然一伸右臂,撥開了白奇虹,肅然說道:“白兄如若還念在和貧道一場相交份上,請勿插手其間。”
白奇虹微微一怔,緩步退到一側。
天鶴上人對那紅衣女一揮手,道:“咱們走吧!”
身披紅紗的少女嫣然笑道:“我原想要有一場惡戰的,卻不料這般容易……”
天鶴上人嘆息一聲,道:“貧道不願和姑娘動手。”
紅衣女笑道:“百毒仙子之名,決非虛傳,你如心中不願束手就縛,不妨動手一試。”
天鶴上人雙眉聳動,肅穆的面上,泛起怒意,但他瞬息之間,又平復下去,緩緩說道:“一貧道就是任憑姑娘處置。”
紅衣女笑道:“我要替你加上一些刑具。”
天鶴上人道:“貧道束手就縛。”
紅衣女低嘯一聲,鋪滿獸皮的軟榻上,突然躍起了一道金色的光芒,直向天鶴上人撲了過去。
林寒青一皺眉頭,暗自忖道:“這是什麼暗器,難道還會自動鎖人不成?”
只見那金色光芒,繞著天齡上人轉了兒轉,自動停了下來。
群豪仔細看去,無不駭然,原來那飛起的金色光芒,竟然是一條奇形的怪蛇,粗如大指,口中吐著閃閃的口信,蛇身在天鶴上人前胸盤繞兩圈,又在頸間繞了一週,仍有著兩尺多的蛇身,不停的在天鶴上人頭上轉動,昂首吐信,極是可怖。
只聽那紅衣女子格格一陣嬌笑道:“我這金線蛇,乃夫下罕有的毒蛇之下,不但口中劇毒,立時可以置人死地,而且蛇身也堅牢無比,不論何等鋒利的兵刃,都別想斬得斷它……”
四周的群豪,眼看那毒蛇能夠自行躍起撲火,舉動之間,似是聽著那紅衣女子的操縱,心頭都覺駭然,不知她用的什麼方法,竟然能使這毫無靈性的毒蛇聽命行事。
這時,濃雲盡散,明月照人,月光下只見那身披紅紗的百毒仙子,玉容如花,妖豔欲滴,白膚欺雪,撩人統念,想不到這等絕色玉人,竟然是一個弄蛇之人。
只見她兩道秋水般的眼神,緩緩由四周群豪的臉上掃動,一面接道:“諸位那一個內心不服,不妨出手……”煥然住口,目光卻停在了林寒青的身上。
林寒青冷笑一聲,緩緩轉過頭去。
百毒仙子櫻唇啟動,低沉的接道:“諸位之中如若有人暗中出手,施展什麼鬼計,這金線毒蛇只要回首一口,立時可以使天鶴上人中毒而死。”
縱身一躍,跳上軟榻,接道:“咱們走吧!”盤膝坐在了軟榻之上。
四個美麗的婢女,抬起了軟榻,放步而去。
月光下,只見那獸皮鋪蓋的軟榻四周,伸出了很多奇形怪狀的蛇,不停的轉動蛇頭,吐著口信。
林寒青的心中一震,低聲對韓士公道:“怎麼?她那獸皮覆蓋的軟榻下,可都藏的毒蛇麼?”
韓士公道:“江湖之上,能人無數,那奇奇怪怪的事,更是多的不勝列舉。”
只見那百毒仙子,安之若素的在無數奇形怪狀的蛇頭環繞之下,乘榻而去。
天鶴上人亦步亦趕的緊隨在那軟榻之旁,盤繞在他身上的金線蛇,有如替他戴上了一條金色的刑具。
白奇虹突然仰天長長吁一口氣,滿頭白髮,無風自動,放步追了上去。
韓士公本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