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天’。”左手一領劍決,右手短劍斜斜指天,身軀凌空而起,升高一丈左右,短劍忽然一沉,疾落原地。
林寒青幼得名師指點,劍術造詣甚深,這等舉劍而起,揮劍而落,在別人看來,毫無出奇之處,但林寒青卻注意他手中的短劍,起落之間,緩緩移動的部位,無一處不是可攻可守的地方。
但見周簧收了短劍,說道:“這一式,必須得絕佳的輕功,才能配合,孩子,你自信能夠用得麼?”
林寒青道:“晚輩雖難及老前輩的從容鎮靜,若無其事,但自信尚可應付。”
周簧道:“那很好,這一劍本該很多變化,但老夫卻悟它不出,但如劍不離身前部位,不論敵人從何方攻來,均可從容化解,絕世劍招,曠古奇學,老夫雖不知它原有的變化劍路,但隱隱覺著它蘊含玄機,變化無方。”
林寒青道:“晚輩眼看老前輩劍勢隨著升起身軀,移動的部位,無一不是恰到好處……”
周簧哈哈一笑,道:“好貨賣識家,只憑你這幾句話,老夫已覺著,藝得傳人了……”
語聲微頓,肅然又道:“孩子,第二式‘龍游大海’。”
林寒青凝神望去,只見他劍尖領路,身隨劍走,左右折轉,繞行了一週,重又退回原地。
周簧收了寶劍,問道:“孩子,你可看出這一式的神妙何在?”
林寒青沉吟了一陣,道:“晚輩才智,難窺奧妙,這一式可是在步下的方位麼?”
周簧點頭讚道:“不錯,這第二式基本之變,在腳下繞行的方位,明踏八卦,暗合五宮,可惜的是老夫不知手中劍勢變化,數十年來老夫苦思此招之用,似是適用在強敵環攻之中。”
林寒青道:“大海遼闊,龍行無阻,顧名思義,這一式當在老前輩的預料之中。”
周簧道:“這一番曲轉行來,看似簡單,實在腳下的部位,極是難練,今宵你只要能夠練熟步法,已是才智過人了。”
林寒青道:“晚輩當全心習練。”
周簧道:“你隨我身後,看我腳步,比照學習,當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林寒青應聲行去,隨在周簧身後宛轉而行。
看來容易學著難,林寒青學習了一個時辰之久,仍然是難以運轉自如。
但在周簧的心目之中,已然對林寒青大加讚賞,昔年他得到“天龍八劍”劍譜上冊,為這“龍游大海”一式,苦習三月之久,廢寢忘食,才得勉強記憶,日後數年間,無時不習,才能漸體精微,依然是依圖索級,不若傳授這般易學,但林寒青能在一兩個時辰,行其概略,那也是極為難得的了。
初練時光,林寒青只覺舉步執行之間,甚不習慣,他是側轉突變,都和去勢力道,大反而行,漸漸的熱其要訣,興致大增,一遍又一遍,接連而習,不稍停息。
周簧從分指點,時作糾正,不覺間天已大亮。
東方天際,升起了一輪紅日,金黃色的陽光,由峽谷口處照射進來,草上露珠,閃閃生光,有如萬千顆的珍珠,灑在山石間,深谷晨景,幽美如畫。
周簧仰臉長長吸一口氣,道:“孩子,今日咱們就到此為止,三日後,咱們在這谷中相見。”伸手遙指著東南面一座雙峰交接山頭,說道:“過了那一處雙峰交接的山頭,就可以看到青雲觀了。”
林寒青道:“怎麼?老前輩不回觀中去麼?”
周簧道:“老夫不回去了。”轉身西行,越過高峰不見。
林寒青望著周簧的背影消失不見,才依照著周簧指示的去路行去。
果然,越過了一座雙峰交接的山頭,已看到巍峨聳立的青雲觀。
林寒青急步奔行,直入觀中。
這時,觀中道童,都已起身,正在打掃庭院,一見林寒青回來,遙遙施禮相迎,但卻未問一言。
林寒青匆匆奔入室中,只見案上早已擺好了精細的早點,熱氣還蒸蒸上騰,分明剛剛擺好不久。
林寒青腦際之中,一直盤旋著那兩招劍拍的變化,步下方位,生恐忘記,匆匆食過早點,又在室中練習了幾遍,才登上木榻,盤坐調息。
三日時光,匆匆而過,這三日有著出奇的清靜,除了一個道童,出入臥室,送來茶點、飯菜之外,再也無人來打擾過,連那青雲觀主,也未來過。
這回,已是和周簧約會之比那學過的兩招劍式,經這數日來的習練,已漸熟悉,看時光距約會周簧的時間還早,心中忽然想起已數日未見知命子了,亦不知李文揚、韓士公是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