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那裡。王夫人一一介紹,李紈一一拜見,送上自備的禮物等。賈赦和邢夫人也一樣的有賞賜。元春、迎春、寶玉、探春和王熙鳳也都與李紈廝見了,李紈一例的都送上自己的針線活計。寶玉和探春還小,讓人牽著抱著,勉強見過。
然後擺早飯。李紈的座位安排在賈母身側。李紈謙讓不坐,賈母道:“你不用謙了。你是新人,三日內最大。這個位置很該你坐。你大伯和大伯母是不在這裡吃飯的。你老爺和太太平日不在這裡吃飯,今兒個只是陪客。”
李紈堅辭不坐,只挨在王夫人下手坐了。賈母和賈政夫婦見李紈謙恭和順,都暗自點頭,心內歡喜。
吃過飯,洗手漱口畢,大家坐著喝茶。賈政先向賈母辭過,出去公幹。
賈母道:“元春和鳳丫頭今日可免了差事了吧。陪你們大嫂子在園子裡逛逛,熟悉熟悉。”
李紈起身笑道:“老太太愛惜我,我本來是不該推辭的。只是大少爺那裡沒人,我得回去看看。今後有的是工夫,等他好了,再讓他陪我一起逛吧。我聽說府裡理事少不了大小姐和鳳姑娘,還是改日吧。”
賈母見李紈這麼一說,想了想道:“也好,家裡珠兒病著,其他的事就往後靠靠吧。等珠兒好了,我帶你好好樂幾天。”
第一卷 三春爭及初春景 10金燭案琺琅露馬腳 先有孕賈赦娶姨娘1
“多謝老太太!”李紈斂衽一禮。
元春和王熙鳳見這裡無事,便告辭離去,還得到抱廈廳去理事,這喜事剛過,府裡的事情還多,偷懶不得。
王夫人也帶了李紈告辭離去。
走在路上,李紈對王夫人道:“我還有一件事想求太太,望太太應允。”
王夫人不知何事,面帶疑惑地道:“你有什麼事就說吧。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麼話都明說吧。”
李紈道:“媳婦是想,丈夫的病得要人服侍,夜間要茶要水,離不了人。我的意思……是仍把他搬進來,我夜間警醒,服侍他,也妥貼一些。家裡母親長年生病,都是我陪侍在側,知道如何照料病人的。”
王夫人心中有些疑慮,遲疑地道:“珠兒生病,你來服侍他,當然最好。只是,珠兒病著,你們合房而睡,還是有些不合適。”
李紈紅著臉低聲道:“太太請放心,媳婦也不是糊塗人。他有病,我也不是那糊塗不知禮的人。便是他要鬧,我也會勸他。等他好了,那才是長久的夫妻。”
王夫人這才放心,歡顏道:“你明白就好,我也就放心了。珠兒能得你這麼個好媳婦兒,是他的福氣。我也會多謝你的。老太太和老爺知道你這麼會體貼人,也會讚揚你的。”
“太太別這麼說。他是我的丈夫,他好,就是我好。沒有他,就沒有我的立身之地。”李紈紅了眼圈,強忍著傷感說道。
王夫人見她這麼說,心中也更加疼惜她,攜了她的手,一起到了賈珠的住處,問了一些吃藥飲食的情況,又交待了一番,才離開了。
王夫人見李紈是實心實意對賈珠關心照顧,便完全放了心,才想起府中大小事務都是元春和王熙鳳兩個小姑娘在料理,心中也過意不去,便徑直走到抱廈廳去,接過府中的事務。
李紈對賈珠房中原來的一些有些體面的丫頭也都有見面的禮物,下面的僕役們對這個新來的大少奶奶都讚頌有加。
(十)琺琅有孕探隱情
賈府忙過賈珠成親之事,便漸漸安定下來。
賈母往常要睡一睡中覺,這日午後卻不睡,支開各丫頭婆子,單把琺琅留著。
賈母緩緩地道:“琺琅,你跪下。我有話問你。”
琺琅是賈母最得力的丫頭,平日裡在賈母跟前都不如何拘禮,但今日見賈母臉色不比尋常,不知何事,有些惴惴不安,跪著不敢說話。
“我問你,前兒珠大爺成親,我要你找出那對金燭臺。你說沒有,說想是誰借去了,沒記著還,天長日久,也不記得了。這事可有?”
琺琅心中一慌,垂首道:“是有這事,老太太。”
“哼哼。你當我老糊塗了,是吧?當時若不是怕擾了珠兒的婚事,當時你就該死了。我的東西,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對金燭臺,從沒有人借,也沒人知道我有這東西。你說,它怎麼就不見了?”
琺琅牙齒捉對兒打架,顫抖著,伏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老太太饒命,老太太饒命。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賈母厲聲道:“還有下次?我看你膽子也太大了吧。說,東西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