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依舊更衣,換上宮中品服,辭了眾人,上了版輿,一路回皇宮去了。
天色不早了,官員親友們也都紛紛告辭。水溶讓牟小山和水瀅招呼應酬著,自己往後邊來找元春。
元春把那花紅柳綠打發走了,跟水溶走到一間小抱廈廳裡,便問;“溶哥哥,情況怎麼樣?”
水溶拉了元春的手,捏得緊緊的,半晌才道;“太妃是因為中毒才亡故的。她的病也是因為中毒。”
元春聽了,也是半晌無話,良久才道:“溶哥哥,那你打算怎麼辦?”
水溶有些煩亂地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妹妹,你說,我該怎麼辦?”
“這個……”元春有些顧忌,但見水溶是真的很痛苦,才輕聲道:“溶哥哥,不管怎麼樣,我們也該聽他們說說,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最和藹最親近的親人。你說呢?”
水溶有些咬牙切齒地道:“最可惡的就是梅玲,瀅兒從小嬌縱,都是她給慣壞了。才出了這麼個逆子。”
“水瀅畢竟年紀太輕,這種事並不是他能完全決斷的,他也下不了這個狠心對待自己的親祖母啊。我想,他的背後一定有人指使,並且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在指使。”
“只怕就是梅玲了。這府裡,除了梅玲,還有誰能幫這個孽子?”水溶恨恨地道。
“這件事還不好張揚。這樣吧,今晚我們單請梅姐姐和水瀅來問一問,看他們怎麼說,好不好?”
水溶想了想,道:“就這樣辦吧。我就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雲秀也要在場,她本就是知情人,看她又會怎麼說。”
水溶和元春來到太妃的上房內室,在小客廳裡坐定,便讓丫頭去請梅玲、水瀅和雲秀過來。
不一時,雲秀扶了梅玲來了。元春忙下座,請了梅玲上座,親手奉了茶。梅玲也不客氣,接了茶便喝。
元春也讓雲秀坐,雲秀卻不敢坐,立在梅玲身後。
水溶便問梅玲:“你說說看,太妃是怎麼死的?”
梅玲手上的茶碗抖了一下。她小心地看了一眼水溶,見水溶沉著臉,目含威嚴地看著她,她的心更慌了。卻還得強作鎮定,道:“王爺,你這話問得奇怪。太妃纏綿病榻,病入膏肓,油盡燈枯了。還能有什麼別的原因?”
“我就是在問你別的原因。你說說吧。”
“說什麼?妾身根本就不知道王爺要妾身說什麼。”梅玲自然要一賴到底了。
“砰”一聲,水溶一掌拍在桌上。“咣啷”,梅玲手中的茶碗落在地上,跌得粉碎。梅玲的臉色也白了。
水溶指著梅玲的臉,厲聲道:“賤人,你給我聽仔細了。我已經查清楚了,太妃是中毒而死。你和水瀅那個孽子,在這府裡做了些什麼?為什麼要害太妃?你給我如實招來”
梅玲低了頭,看著地上,一言不發。
“好,你不說話,也就是承認了。賤人,等那個孽子來了,我再把你們一起處置了。”水溶咬牙道。見水瀅還沒來,便又一迭聲地催外面的人去找。
先前派出去的丫頭回來了,說世子不知道哪裡去了,一直沒找見,已經讓人帶信了,見著世子讓他快來上房這裡。
很快剛才出去找的人也紛紛回報,說全府上下都沒見世子,可能出門去了。
“不關瀅兒的事,都是我做的。王爺,你殺了我吧。”梅玲此時開口了。
“你本來就該死生下這孽子,幹下這大逆不道之事,讓我怎麼向列祖列宗交代?”水溶氣急了。
元春一直沒說話,冷眼看著這一切,她見梅玲是鐵了心要護著水瀅,把所有事攬在自己身上,不肯說出實情,不管別人說什麼,她也不會改口的。又見梅玲身後的雲秀,卻是異常鎮定,並沒有一絲驚慌的樣子。便開口道;“溶哥哥,梅姐姐護著瀅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想,梅姐姐本性也是善良的人,怎麼能幹出謀害太妃的事情來呢?這當中定然有別的原因。”
水溶見說,忽地想起,道;“哦,對了,歐陽世伯說了,太妃中的毒很奇怪,竟不是中原常見的毒,其中有一種曼陀羅花毒。我聽著倒有些耳熟呢。”
“溶哥哥,這曼陀羅花正是我們在神靈谷裡見過的,你怎麼忘不了呢?由此可見,這件事還牽扯到別的人。便是瀅兒,他也不可能輕易就弄到這些毒物的。一定有別的用毒高手在幫他。我只是不明白,瀅兒怎麼會跟這些人打上交道的呢?”元春疑惑不已,卻又瞥見雲秀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雲秀,瀅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