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好歹地叫:“皇上為什麼不要?這東西刀槍不入的!”
是的,刀槍不入,卻也抵擋不住元非錦的唇槍舌劍。
元承灝欲開口,我忙道:“既然小王爺如此盛情,皇上便領了吧。”
元非錦高興地開口:“是啊,哪天您想出宮,就穿上。”
吸了口氣,我能夠理解為什麼元承灝總會氣憤地罰他抄經文了。對著元承灝,元非錦真像個孩子,真的。
也只對著他。
可他對著我就不會,比如那一次警告我不要過慧如宮去,比如那一次幫我藏起那掉在偷聽他們談話現場的紗布……
也正因為如此,才更顯出他們兄弟之間的純真來。
這,是我喜歡的。像我和姐姐。
元承灝終是悶悶地說了句:“離京了,功夫和學業什麼都不能落下,否則,朕不饒你。”
他重重地點頭。
半晌,又道:“皇上,楹兒不相離京,可,丞相又說她不算安家的媳婦,說那是安歧陽臨終交代的。臣弟想,讓您幫勸勸。父王原本是想帶好瓊郡的,可她抵死不願,也只能作罷。”
抬眸看著身側的男子,他的神色並不見異樣,只淡聲道:“此事朕心裡有數。”
他這才又笑了:“那臣弟就放心了。就……就不打擾皇上和娘娘。”他行了禮,往外走了一步,忽而又停下,回眸朝我道,“皇上日理萬機,娘娘可別纏著他太累了。”
這句話,直到他出去,我才猛地反應過來。
什麼叫……別纏著他太累了?
元非錦他真是……
我可恨地咬緊了牙關,聽得元承灝的聲音傳下來:“怎麼,不明白他那最後一句話的意思麼?”他的話語裡,分明帶著譏笑。
我怎麼會不明白?
他竟伏低了身子,貼在我的耳際,音色繾惓:“若不明白,朕告訴你。”
“唔……”
我一吃驚,他已經含住我的櫻唇。與之前的不同,這一次,他的薄唇沒有暖意,冰涼得讓我渾身一顫。
抬了手,才猛地想起他身上的傷。
推不得,身子往後仰,他跟過來,依舊吻著我。
心裡恨著,元承灝,除了佔我的便宜,他還會什麼?
一個勸地後傾,話題幅度太大,他哼了聲,本能地抬手捂住胸口。一陣驚愕,瞧見那抹殷紅之色已經順著指縫滲出來。
“隋大人!”我驚叫起來,他真是不要命了。
隋太醫匆匆進來,常公公也跟著進來了。他二人的臉色也變了,隋太醫忙上前按住他的傷口,皺眉道:“皇上怎的會撕裂了傷口?”
我尷尬了,他亦是,總不能告訴太醫,他是因為吻我吻到裂了傷口吧?
他一世英名掃地,臉也沒地方擱了。
他不回答,隋太醫到底是不再問了。又給他換了一身衣裳,他倒是老實了,任由我常公公翻來覆去地弄,也不動一下,不吭一聲。
給他換衣服真累,他的身子真沉。
常公公收拾了東西出去,他才睜開眼。
我笑:“色字頭上一把刀。”
他竟答:“朕有金絲軟甲。”
敗給他了,穿上衣服下了床,他又言:“床上多暖和。”
謝謝,還是地上踏實。
他也不說話,不多久,竟真的睡著了。
我坐了會兒,起身出去。隋太醫警覺地起了身,我朝他示意沒事,他緊張的神情才緩下去。
“隋大人對皇上真真上心。”我坐了下來,也示意他坐。
他笑了笑:“臣食皇糧,自然是要為皇上辦事的。”
食皇糧,說得真好。
可,那麼多食皇糧的人,心裡頭打的什麼主意,那都是司馬昭之心呢!
“那次皇上去渝州,倒是不見隋大人隨行。”我回想了多次,似乎都沒有想起隋太醫的身影。
他卻道:“臣也去了,只是皇上開恩,讓臣回了趟家。”
我倒是訝然了:“隋大人是渝州人士?”
他點了頭。
不可思議地嘆道:“本宮聽聞隋大人的口音,還以為大人是京城人士。”他的口音,絲毫聽不出來。
常公公上來倒了茶,輕言道:“隋大人進京十六年了,也難怪娘娘聽不出。”
十六年,那是夠久的。真難得,他還是看著元承灝長大的。
……
晚膳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