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的人都來了,都在外頭院子裡候著。元承灝起身的時候,瞧見常公公引了景王入內。他匆匆與元承灝和太皇太后行了禮,才向元承灝道:“皇上,非錦如何?”他的臉色焦急,看來是匆匆趕來的。
太皇太后只瞧了一眼,沒有說話,扶了絲衣姑姑的手出去。
元承灝回頭朝內室看了一眼,才道:“受了點傷,在朕房內休息。六叔,這一次非錦救駕有功,朕會好好賞他。”他頓了下,似是悲傷,“朕只是想不到四叔會對朕下手!倒是非錦,去了外頭幾日,回來還能獨當一面了。”
他的話,我其實是似懂非懂的,卻是見景王的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光,他只道了句“臣替他謝皇上”,便要抬步入內。一側的常公公忙道:“王爺,外頭大家都還等著。”
有什麼事,先解決了外頭的事再說。
景王停住了腳步,點了頭,隨著元承灝出去。
外頭眾人見他出去,齊身跪下去,高呼“皇上萬歲”。他已經抬步出了房門,我沒有跟著出去,這種場面,我不適合出去。
在裡頭站著,外面的聲音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的。我想,各宮主子們,也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不一會兒,傳來禹王的聲音:“母后,陵王派人入圍場,或許不是為了弒君,而是找皇上呢。”
心下冷笑一聲,原來太皇太后擔憂的,還是有道理的。各位王爺,會想要看著元承灝如何處置一個元家的人。或者說,他們,不希望看到陵王死。陵王不死,還能繼續做些元承灝不希望看到,而他們希望看到的事情。
元承灝倦倦地咳嗽幾聲,笑著開口:“你們看著朕的氣色,陵王象是來救朕的麼?”
“這……”禹王一時間語塞了。
丞相忽而開口:“太皇太后,皇上,陵王有意弒君,當處以極刑。”
扶著窗臺的手微微收緊,丞相是否想起了那一日的安府?他懷疑那一日的刺客,也是陵王啊。我還記得安歧陽臨死,他曾說要害他的人血債血償的。
陵王,是該死。
微微推開了窗戶,國丈恰巧站在最顯眼的地方,只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卻只看著太皇太后,一句話都不敢站出來說。國丈在朝中,從來不聲不響,所以太皇太后才越發地起要皇長子由葉家之人所出。否則等她百年之後,葉家越發地沒有影響力了。
電話網景王朝前走了一步,開口道:“臣等是要誓死效忠皇上的,即便是元家的人犯了大罪,亦是不能饒恕的。臣以為皇上該削了他的爵位,降為庶民,再賜死。”
到底是吃驚了,我以為景王會和禹王一樣,不想讓陵王死的。忽而想起元非錦,是因為他受了傷麼?不,一定不是的,元非錦沒死,元承灝沒死,我也覺得,他是希望看到元承灝出事的。
可他卻要元承灝把陵王貶為庶民再賜死,那就是永不入皇籍了,真真是狠!
太皇太后終是低咳了一聲開口:“眾卿家的意思哀家和皇上也知道了,都回吧。”
眾人告退下去,我才見元承灝與太皇太后入內來。
“皇上怎知景王會幫你說話?”太皇太后不解地問他。
他卻不答,只道:“朕還有事要和皇祖母說的。”
“何事?”太皇太后愈發不解了。
我皺了眉,猛地才想起青大人的事情,吃了一驚,他卻已經開口:“昨夜,青絕不知去向,朕懷疑他和陵王串通一氣……”
他的話未完,太皇太后忙變了臉:“皇上胡說什麼?昨夜是哀家吩咐青絕回宮辦事去了。”
“何事?”他分明是不相信的。
太皇太后微怒了趕來:“皇上莫非連哀家都要懷疑不成!”
他不理會,徑直開口:“朕只知道那一日在安府,青絕那乾淨利落的一劍,讓他免於血殺之毒,而其他中毒之人,都死了。皇祖母又作何解釋?”
太皇太后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卻道:“朕沒說此事和您有關,或許是他背叛了皇祖母,亦或是他原本就是誰安插來的細作。”
“胡說!青絕的忠心哀家從來不懷疑!皇上怎能懷疑他?”太皇太后顯得有些激動,絲衣姑姑忙扶住她的身子,小聲勸著。
我怔怔地站著,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和太皇太后並不在一條船上,可為何這一次,我卻與她一樣,並沒有懷疑青大人。安府的那一次,元承灝為何不能理解為是青大人經歷得多,一聽箭上有毒而做出的本能反應呢?
我實在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