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
他點了頭:“倒是無礙,就是生病了,就愛撒嬌。”他說的時候,眸中溢位柔情來。
聽他如此說,我也放了心。遲疑著,終是問:“皇上如何來了臣妾這裡?”我是最不會給他暖床的妃子,況,今日還這麼冷。
想起我的暖爐擱在被窩裡,他坐著,我也不好意思起身去拿,我想念它了。
他抬眸瞧了我一眼,開口道:“既是冷就多穿點。”
怔了怔,不明他是如何看出來的。只得小聲道:“臣妾都*了,皇上突然來才從被窩裡爬出來的。”
他聽了,笑起來:“倒是朕的不是了。”說著,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拉了我起身,“那再躲進去。”
我被他拉過去,一面爬*,一面問:“皇上還沒說怎的來了馨禾宮。”
他也上來了,腳上沒有再裹紗布了,看來那傷是徹底好了。見我抱了肯爐,他的眉頭皺了皺,卻是開口:“朕來賞你的。”
大半夜地跑來說賞我,倒是讓我驚疑不定了。
他解釋著:“朕在禹王封地造了座橋。”
我“嗬”了一聲,說來說去,原來是為了這件事。不過,此事都過了快兩個月了,他此刻才來說賞賜我。我不知究竟算意外的驚喜還是如何。
心頭想起再過兩天就是大選的事情來,心知要姐姐落選的事情他不會答應,便想著等秀女入宮,先見一見姐姐。他既說要賞我,也還沒說賞什麼。
動了唇,才欲開口,他卻道:“你這麼怕冷,這樣吧,朕賞賜你一百個暖爐。”
已至喉嚨的話生生地嚥了下去,他的眼神,洞悉一切的眼神。
我有些心虛地垂下眼臉,只瞧著懷中的暖爐。不知為何,想起他那時候說的話,我就不能想著點自己的事情,每次,都要先想到姐姐。
暗歎著,從知道他要逼著姐姐入宮那一刻開始,我想,我已經近乎本能了。
“不夠?”他輕輕問著。
咬著牙:“幾個銅暖爐算什麼,皇上真想賞賜,就給臣妾鑲金吧。”不如此,怎麼顯得他財大氣粗?反正我心裡有氣沒地方撒去。
他愣了下,隨即笑起來,叫了常公公進來,開口道:“傳令下去,叫內務府準備一百個暖爐給你欣主子,都要鑲金的。”
那最後一句話,叫常公公的臉上露出驚愕的顏色。不過他也不敢說個“不”字,只應了聲下去。
躺了下去,他卻奪了我手中的暖爐,甩手丟了出去。我吃了一驚,聽他道:“朕睡覺不喜歡聞著炭味兒。”
鑽進來,仰面躺著,他又道:“過兩日就選秀了,別叫朕知道你過雛璟院去。”
他果然知道我心裡想的什麼。
“後宮的嬪妃誰都不得過雛璟院去,都給朕矜持著點。秀女還沒入選,沒那麼快搶了你們的恩寵。”他自顧自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若這些是那些妃子的心思,卻不是我的。
縮了縮身子,我不想說話。
良久,他也不再說話,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一呼一吸,一重一輕。
他說,他會寵著宮傾月。他還說,姐妹之情根本不重。
咬著牙,我有些煩躁,平靜不下來,腦子裡反反覆覆的全是他的話。
他忽然轉了身,有力的雙臂伸過來,將我攬過去。他的身體很溫暖,我被他抱在懷裡,突然止不住地*起來。他不睜眼,也不說話,就這樣緊緊地抱著。
我想起了他說要賞賜我的一百個鑲金暖爐,可是為何,我隱隱的,有些貪戀這個懷抱了?比起那一百個鑲金暖爐,還要貪戀。
貝齒用力地咬下去,真疼啊,我好傻。
還是一百個鑲金的暖爐比較值錢,安岐陽說了,錢是最好在宮內疏通的。而我,也嚐到過甜頭了不是?
一遍一遍地安慰著自己,金暖爐比元承灝好,比他貴。
他依舊抱著我,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手臂倒還是能動,我試了試,竟大膽地撫上他肩頭的那道傷。分明,瞧見他擰了眉心,卻沒有把我踢下床去。我不知他是真的睡了,還是醒著。
隔著薄薄的褻衣,那道傷還是很明顯,指尖傳來的感覺,有點慌。
記得在將軍府的時候,我曾問,是誰傷了他。他說,他們。
他是皇帝,能讓他不敢指出來的人,普天之下怕是也沒幾個。而我無端地,臆想出了好多的人,各位王爺,丞相,或者……楊將軍。